安染眯起眼睛享受,伸手挡在眼睛上,五指微微张开:
“我又没想钓鱼。”
“嗯,你只想钓我。”
虽然更加深沉内敛了些,但还是一如既然的骚。
“我没竿。”
“不用竿,你也能钓上我。”
手臂用力,他把她带到怀里,拉下她的脑袋,两人面对面,呼吸纠缠,他极有暗示的挑了下眉:
“愿者上钩。”
游艇只有他们两个,但是远方有人,岑筝把她抱回了内舱。
在海上待了一天一夜,岑筝选的第二站是度假村。
“这里不错,顶层套房上面,有个露天游泳池,我们可以……”
“不。岑先生,我现在一点都不焦虑。实不相瞒,我觉得,我起码还能再活个8o年。”太可怕了,最后一夜,最后的疯狂,让她还能再苟个8o年。
男人深深看着她,没说话,半晌笑道:
“那我活8o年零一分。”
在安染坚决的拒绝之下,第二站没能去成。
她在游艇上休息了一天,才得以下船回家。
估计是真的经历过宽广的海阔天空,这一次回来,她确实不再那么焦虑。
但是她辞职了。
在原来那家公司工作了12年,她也从一个小职员升到了经理的位置。所做的事情也有了很大的改变,她现在画画的时间变少了,主要是带人,做审核,做标书,管理层类的事情。
可她还是更喜欢画漫画。
所以,干脆当了自由漫画家。
办公的地方在岑筝办公室。
他的办公室很大,从中间,加了一道隔板,一分为二,一人一半。
从此之后,相处时间更多了。
由于这样的环境和相处模式,安染在不知不觉间,竟真的消除了所有的顾虑。
和所有正常的普通夫妻一样,跟岑筝一起,走完了一生。
她离开后的一分钟,躺在病床上的岑筝也闭上了眼睛。
那只枯瘦如柴的手却依旧紧紧攥着安染的手腕。
两人没有孩子,巨额资产全部捐给了社会。
但是有个附加条件,要将二人骨灰葬在一起。
岑筝在三十岁,安染第一次做噩梦开始,就选好了墓地。
此后,一直未曾改变过。
按照岑太太的话来说,这是块风水宝地——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岑筝这一生,至死都没跟任何人说话,午夜梦回,他也曾做过一个梦。
梦里,他成了一位帝王。
他的岑太太,成了他的皇后。
那是一个冬季,万物萧条,腊月黄天。
宫里种了很多外邦进宫的花种,即便在冬天,也能灿烂盛开,为这荒凉的世界添上一抹明亮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