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这么多年,还是很怀念您老这里的熏香,总让人心宁神静。当初在宗门的时候,也就您这里能让我清净清净了。”
坐在莫问渊对面的不是别人,正是前些天才刚引起轰动的安子圣。
他这些天在宗门里却没露面,没想到今天在这里见到了他,而且看起来他和莫问渊似乎是旧相识。
只是安子圣如今也不过三百多岁,莫问渊已经闭关了三百年。
也就是说在莫问渊闭关的日子里,安子圣也经常来这里,足以说明在莫问渊心里他也不一般。
莫问渊没有回应安子圣的话,倒是转头看了秦风一眼:“在外面站着干嘛,过来坐。”
“是。”
有了莫问渊的话,秦风这才走过去坐下,正对上安子圣一双笑眼。
“莫长老,您新收的这位徒弟,很特别啊。”
秦风的视线轻飘飘地落到他身上,脸上没有任何反应。
后者则仍旧是那副风度翩翩的模样,笑容温煦,但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笑面虎。
祝星虽然也总是这副笑眯眯的样子,可他的眼底却是冷的。
但这人不一样,他人在笑,眼也在笑,但眼底深处的笑意却尽是嘲弄。
秦风落座,莫问渊的声音响起:“嗯,确实很特别。”
只不过两人口中的“特别”一样又不一样。
秦风则看向安子圣手里的羽扇,微微勾唇:“看来安先生的羽扇已经修好了。”
安子圣摇摆折扇的动作顿了顿,脸上的笑意并不收敛:“秦兄这话不对,一副折扇罢了,坏了再换新的就是。相比你也该清楚,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别的的大话不敢讲,但这点小玩意儿要多少有多少,随便弄坏了几把丢掉,不痛不痒。”
“是么?”秦风淡然道:“折扇坏了可以换,但安先生可得保护好自己这只手。天下的折扇多的是,但安先生的手就这么一只。可别最后扇子还在,安先生却没了把玩的能力。”
“噢?那我可要注意了。”安子圣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多谢秦道友提醒,虽然我不知道这天下还有扇子把手玩坏的事情,但我日后一定小心一些。扇子嘛,慢慢玩、仔细玩,我相信先坏掉的绝对不会是我的手。”
“但愿如此。”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旁边的莫问渊端着茶杯抿了一口,不耐烦地把杯子放到桌上:“行了,你们两个小的在我面前打哑谜,真以为我已经老糊涂了不成?有话就直说,没话说就闭嘴。”
见莫问渊不耐烦,安子圣勾了勾唇,起身:“既然莫长老的弟子找您有事,那晚辈就先不打扰了。母亲那边自从出了点小事之后心情一直不好,我得去陪着,离开半步都不行,就先告退了,改日再来看望莫长老。”
见他欠了欠身,一副十分礼敬的样子,莫问渊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安子圣点点头,转身准备离开。
刚到门口,他又忽然转身:“对了,差点忘了。”
他看向莫问渊,笑道:“长老原谅子圣,近日总是很健忘,有一个人让我向您带句话。”
莫问渊不冷不热地看过来,等着他开口。
安子圣笑容和善:“他让我问您,这些年还在做噩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