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明若没心思与他吵架,浑浑噩噩跌坐在榻上,扶着自己额角,喃喃念叨着:“不是她……不可能……”
可如果不是她的话,鹤微仙尊又怎么会主动找上门去呢?
明若心起伏着,没个着落。藏星见她失魂落魄整个人不对劲的样子,脚步一顿,问:“怎么了?”
明若当然不可能告诉他,只好摇头,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没什么,只是有些不舒服。”
藏星别过脸:“不舒服就好好歇着,别整天出去晃荡。”
他说完,转过身,正要出门,忽地听见身后的明若叫他:“大师兄。”
藏星愣住,已经有很久,他没听见过有人叫他大师兄,自从沧海真人陨落后,他接任宗主之位,肩上的担子越来越重。他转过身,看向明若,明若张了张嘴,终究什么都没说。
-
这几日,关于各门派的是是非非都很喧嚣,其中最喧嚣的,还是当属松阳宗鹤微仙尊与合欢宗宗主的事。此事实在是太令人大跌眼镜了,谁也没想到,一向最不近女色的鹤微仙尊竟然会和合欢宗的女修扯上关系。
“那位合欢宗宗主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竟然连鹤微仙尊都能迷得神魂颠倒。”
“我也很好奇啊,到底是怎么样的美人……”
……
有人好奇朝阳到底是怎样的人,也有人趁机踩鹤微仙尊。
“这位鹤微仙尊终于露出了真面目了吧。我早觉得他没传闻说的那么好了,果然,竟然会与合欢宗纠缠。”
“可鹤微仙尊都已经飞升,不需要与合欢宗双修来提升修为吧?”
“那谁说得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咱们修仙界又不是只有一位飞升成仙的。”
“你是说……蓬莱那位少掌门?他一百年前飞升成仙,年纪的确是比鹤微仙尊还要轻一些。”
“可不是嘛,兴许就是因为这样,鹤微仙尊也有压力,怕人家比过自己。”
……
他们的话还在继续,折云听得笑,站在秦绝身侧,打说:“师兄可是孤寂太久了,因此弄了个这么大的阵仗。如今整个比试大会的人,都在议论师兄与那位合欢宗宗主的事。他们所说的理由我是一句话也不信,只是师兄,我也很好奇,你与那位合欢宗宗主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绝看了眼折云,没有立刻回答,余光中闯入一个熟悉的身影。秦绝看着那道背影,不知该不该告诉折云内情。还未犹豫出结果,又听见先前那些人说:“哎,可是蓬莱那位少掌门,也与合欢宗宗主有些关系。”
听到这里,折云脸色已经变了,回头看秦绝,哪晓得原本在身侧的人,已经往前走去。留下一句:“我并非对她有什么旁的想法。”
折云追上来:“那是为何?”
秦绝声音不大不小,不止折云能听见,连那几个嚼舌根的也能听见,“我喜欢她,想求娶她做道侣。”
这话一出,折云愣在当场,那几个说闲话的人也愣住了。唯有当事人一脸泰然自若,继续往前,直到在那道熟悉的身影面前停下。
朝阳显然也听见了秦绝这句话,眉头拧成一团,面色有些不悦,看向面前的秦绝。白虞朝站在朝阳身侧,拱手和秦绝打招呼:“鹤微仙尊。”
秦绝面无表情,眼神始终注视着朝阳:“慎容仙君。”
可真是傲慢,白虞朝收回手,与朝阳说话:“朝朝,我阿娘方才特意嘱咐我,问问你可有什么爱吃的,我们蓬莱有许多特产,倘若你爱吃,她可以让信使捎一些给你。”
“多谢夫人。”不久前,朝阳借白虞朝的面子,用玉牌联系上了他娘虞眉,他娘人很好,还认这份宗门情谊。朝阳便在玉牌里将合欢宗生的事告诉了虞眉,虞眉听罢,很是唏嘘,又安慰朝阳,让她先别急。
秦绝听着他们的对话,呼吸一滞,见他阿娘?他们何时如此熟稔?
白虞朝也听见了刚才秦绝的话,这会子就是故意说给他听的。见他情绪有异,微不可闻地笑了笑,继续说道:“我娘很喜欢你,还问我,等比试大会结束。你愿不愿意跟我回蓬莱做客?”
朝阳觉得白虞朝这话说得太刻意,他们似乎还没这样熟,但见秦绝在,便顺着他话说下去:“我也很喜欢夫人,倘若等比试大会后,此间事能了,我自是愿意去蓬莱做客。”
他们三人你来我往地说着,那边折云终于从吃惊中回神,赶来。
“慎容仙君,朝阳宗主。”
“折云长老。”白虞朝和朝阳先后与折云打招呼。
折云意味深长看了眼朝阳,用密音与秦绝交流:“她……是明月?”
秦绝微怔,没有否认:“你怎么猜到的?”
折云说:“因为能让师兄如此失态的,只有这一种可能。”
秦绝沉默不语,他二人是用的密音交谈,朝阳和白虞朝都听不见,但白虞朝猜得到。白虞朝看他们二人神神秘秘的,心中有些狐疑,按耐住没说。
折云笑了笑,看着朝阳问:“既然如此有缘,不如一起去我那儿喝杯酒?有朝阳宗主喜欢的桃花酿。”
朝阳皱眉,听出了折云的试探,冷声拒绝:“抱歉,我不喜欢喝桃花酿,也没空与几位小酌怡情。明日便是比试大会,宗中还有些事物要处理,便先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