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衡星没有说话,朝墙壁那边看了一眼,牵起她的手,走出血腥味未散的审讯室,走过寂静无人的长廊,仅闻脚步重合,一声一声,不知踏在了谁的心跳上。
尽头一处房间,从外推开,一张床,一张干净的被子,整整齐齐叠在一边,窗户推不开,排气装置齐全,桌椅板凳全部是特殊材质,触感柔软,不会伤害到人。
游沐青认出,这是很早之前,刚刚走入星际时代分化出abo三种性别的人类先祖,特意造出的单独隔离室,用以进行完全标记。
她心一沉,不免担忧,但并非是为自己,而是为了身边的人。
很少有人能在其中保持冷静,连她也不敢担保。
简衡星看出了她的迟疑,只是把人往房里一推,门“咚”一声稳稳关上,阻隔了与外界空气的接触与流动。
室内开始莫名升温,游沐青喉结微动,甚至不敢去看他。
简衡星嗤笑一声,一言不,意味不言而喻。
游沐青她不敢,一个a1pha,在这种事上,竟然是她不敢?说出口都觉得好笑,游沐青自己也快纠结疯了,她觉得一切他妈都离谱极了,喜欢的人说要和她进行完全标记,她的反应不是狂喜,而是担心,担心他被弄伤,担心他会疼,担心自己如果挺不过来他会怎么办?
她一向嚣张张扬,肆意妄为,可是在此刻,她突然无法控制地想要克制自己,保护好眼前的人,即使自己会死去,即使永远变成……没有意识的机器。
简衡星说得对,她根本就没有考虑过未来的一切,她一向随心所欲不问将来,可是现在,她现自己期望的不止一个当下,还有未来的、许许多多的当下,想要和他一起走过。
她闭眼,下一瞬,猛地睁开眼睛,将一旁默默等待她想明白的简衡星抱到了床上。
浓烈与清甜的气味在空中霎时融合交织,丝丝入扣,不知是谁动的第一个吻,接下来是无数个细密的亲吻,落在他的嘴唇,脸颊,眼睛,再从上至下,从耳根流连于白皙的脖颈,越粘腻与缠绵。
她一边亲一边喃喃道:“不要怕……”
简衡星好笑地回抱住她,在人耳边低语,气息像一阵撩拨肌肤的风:“是你在怕。”
游沐青现在根本听不得这话,她红着眼睛,像只猛兽定准了目标,下一秒,恶狠狠咬住了身下人后颈腺体。
简衡星无力地向后仰头,额潮湿,眼睛蒙上雾气,如雨后空山,朦胧而温柔。
衣物散落一地,本该温情羞涩的坦诚相见,却让游沐青一瞬间停下来所有的动作。
简衡星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眼神暂时恢复清明,见她一直盯着自己胸口的伤痕,尤其是那块蛇形烙疤,眼神凝重而黑沉,手指甚至摸上那块印记,轻声问:“谁干的?”
语带杀气,细听还有些颤抖。
简衡星抱着她的脖子,被她摸的脚趾蜷缩起来,但还是平静回答:“教廷的惩罚,很多人都有,你的伤口比我的疼。”
游沐青当然知道自己受了多少平常人难以承担的伤,可她怎么可能忍受简衡星也被这样对待?!
她手指收紧,却被简衡星拢住,在她额头留下一个轻吻:“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她沉默片刻,亲了回去,进步飞快的吻技把人亲的云里雾里,很难才能听清她唇齿间擦出的叹息与不甘:“我不会让你再受委屈了……”
他们总要付出代价的。
游沐青舔了舔刚刚被咬过的腺体,劲瘦的腰身弧度流畅,热气喷洒在简衡星脸上,他难得有些狼狈地偏开脸,牙齿咬着下唇,渗出破碎的□□。
游沐青坏心眼加大力度,直到简衡星声音里带了若有若无的泣音,她才又俯下身来,将他红眼尾渗出的泪珠轻柔吻去,再叼住他暴露在眼前的喉结,用齿贝轻蹭,用以逼得人抑制不住恳求她放过。
所有的气味与痕迹都在彰显着,这会是一场漫长的标记。
夜晚降临,星辰的光晕开始悬挂在夜幕上,然而真正的标记才刚刚开始。
这会是一个漫长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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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沐青在标记中一直强行保持着清醒,即使是在最无可控制的时候,她都在掐着自己手掌心的旧伤痕,指甲刺入血肉中,刺激着自己,不去激出a1pha刻在天性中那份原始的暴力冲动。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忍不住欺负人,完全做完的时候依旧天已经蒙蒙亮,她神清气爽,而简衡星却闭着眼睛沉睡着,眉间微微蹙起,让她想到他晕过去之前还在低声哭泣,而自己并没有因此停止……不,这是什么糟糕的第一次,她怎么能这个样子?!
那帮人不准备损害她的战斗功能,眼珠里的扫描装置被保留了下来,游沐青早确认这间房里并没有任何电子设备,因此便在清醒的前提下……小小地,放纵了一下自己。
清醒并不代表理智。
她心虚十足,把人抱进浴室清洗,尽力心无旁骛,不再折腾人——实际上当她看见简衡星雪白的后背上都是纵横伤疤的时候也确实没有那方面的心思了。
她轻如柳絮般抚过他后背一寸一寸肌肤,兴许觉得有些痒,简衡星无意识缩了缩身子,她叹了口气,微微红着脸皱着眉将他洗干净,再给自己快清洗了一遍,才给两人都裹上浴巾,抱着他回到床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