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这山脚别墅,背靠这么一座气派的小山,全市找不出第二家了。听说山上这套也没几个钱,我爸已经拿主意要买了,走!带你们去开开眼,看看这山上山下,未来即将都是我们家的了。”
谁能料到,谭归煦这蠢蛋正跟两个小弟天花乱坠地吹嘘,连说带比划,十分投入。极其离谱的言,透过江峭半降下的车窗,清晰无比地传入车内两人耳中。
盛欲:“……”
装逼装到正主面前了这是。
怎么说呢,她替人尴尬的毛病犯了,脚趾忍不住开始施工。
她不由地挪眸看向江峭,却见他似乎没什么所谓,完全没把谭归煦“鸠占鹊巢”的吹嘘放心上,甚至没有拆穿他的意思,而是升上窗,一把打横车胎截停他们。
三个人猛然抬头望过来,到底是谭归煦那小子恋爱脑晚期,见到面前的卡其绿小吉普,第一反应喊出口:
“是阿欲的车——嗯?怎么你开着??”
江峭在这时慢慢降窗,神情散漫,朝谭归煦饶有兴致地挥了挥手,笑得有些顽劣气:“巧啊,谭少爷。”
“阿欲呢?”谭归煦两步凑上去,往车里望了眼,真见到盛欲那刻,傻小子瞬即两眼放光,“阿欲早上好!”
盛欲扯了扯嘴角,算是打招呼。
谭归煦已经很满足了,但还是疑问:“你怎么会跟他在一起呢?”
“我们,当然也是跟你一样。”江峭抢先接话,虽是瞎编但意有所指,“去山上看房子。”
“瞧瞧瞧瞧,都说了咱们江少才是出手阔绰的,直接就带女朋友来看房子。”
话音刚落,黄毛男生抢先一步挤开谭归煦,趴到主驾驶车窗上,对着江峭就是一副曲意逢迎的笑脸。
江峭嫌恶地抬手扇了扇风,仿佛空气因他的接近而浑浊,冷不防车窗升起一半,怼得那黄毛一个趔趄差点跌趴下去。
实在,实在是嘴脸丑陋。
盛欲本来就烦他俩,这会儿见两人那副晦气模样,烦上加烦!
锡纸烫在侧后一步,瞅了一眼谭归煦黯淡下来的脸色,自作聪明地“宽慰”一句:“哎呀,谭哥,咱们比不上人家,姑娘多的是咱不在一棵树上吊死啊。”
他明明知道,谭归煦追盛欲很久了。
盛欲越听越来气,一下子脾气上来,她是半刻都忍不了,转身从后座给江峭准备的书包里,掏出那根漆光锃亮的狼牙棒,“唰”的推开车门跳下来。
“来,狗嘴再叫?”她手握大铁棒指着黄毛,蔑视的眼神缓缓刮过他满是青春痘的脸,又转向锡纸烫,开始输出,
“现在什么货色都能上大学了是吧?不知道怎么尊重人就给我回娘胎重造!”
锡纸烫赶紧退了一步,黄毛麻子脸也是连忙扯着谭归煦,往前推当挡箭牌,声如蚊蚋:
“盛姐别生气啊,哥儿几个开玩笑呢。”
“玩笑?除了你们两个的贱笑,在场其他人笑了吗?”盛欲挥起狼牙棒作势要动手。
“秧秧,别生气了。”江峭曲起胳膊,歪头半趴在车窗上,“叫谭少爷上车,正好一起去山上看看房子。”
盛欲这才放下手,没好气地瞥了眼谭归煦:“滚上车!还有,你能不能离这些沙雕东西远一点啊?!他们会显得你也很不上档次。”
谭归煦哆哆嗦嗦上了车,一路都有些沉默,直到开至山顶,卡其绿小吉普在江峭的亿万豪宅门前停下时,他才有点回过魂来。
“下车。”
江峭把车四仰八叉地往空地上一停,自己率先跳下车。
盛欲紧随其后,谭归煦也不敢怠慢,连忙追上盛欲的步伐。
江峭长腿大步地往前走着,盛欲健步如飞。
虽说她上次来过,但陪着外公办正事没仔细看,今天仔细一瞧她又着实惊叹了:
“你这片花花草草还挺壮观。”
江峭倒是不觉得惊奇,一眼也没看,兴趣缺缺回道:“一般吧,不到一千平的小花园。”
“……”
沿着小路走了约莫十分钟,视线掠过茶园和葡萄藤,才踏进三层大套内的新中式智能大别墅。
江峭进门不知道在墙上摸索什么,点触两下,莹白墙面突然一整个变成略灰色的单向透明玻璃,可以从室内随意俯瞰闲静山景和繁华市区,这黑科技直接把盛欲和谭归煦两个土包子震惊了。
从这里看下去,山脚下谭归煦家那栋洋楼风的小别墅,还真挺像个……保安亭。
他接着从冰箱里一手拎出两罐啤酒,扔给谭归煦跟盛欲一人一罐,自己又拎了罐出来,指尖勾住易拉罐瓶盖正要打开,却被回过神的盛欲一把按住,小声警告他:
“你还敢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