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酒,赌局,狗◎
盛欲盯着戒指。
江峭看着盛欲。
婚戒被勾紧在她的指节。
江峭敛低眸睫,默然凝视她在惊惶里的下意识动作,略一挑眉,唇畔渐渐勾动,笑了。
盛欲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
又或是她知道。
只是不愿承认,她不想离开。
璀璨粉钻明耀放射万丈光。在时间的洗练里,每一丈光,都伏藏一样他们的秘密。就像江峭的誓言,像她千遍如一的心动,以及相爱的欢愉,摇晃的情欲,决裂的悲恸与重逢的隐忍。
还有此刻,他精心布设的这场赌局。
盛欲望着彼此纠缠的手指之上,钻戒盎然生光,她的声音隐匿着些许劫后余生的颤动,她说:
“你在赌我舍不得,对吗?”
她当然是知道的。
他在赌,用往后余生下注。
赌她会挽留。
赌她也有难舍。
赌她冷傲的心中他永恒存在。
他在赌,一旦他清醒地自毁,她的本能是救助。
如果他这样赌,那么。
“其实你知道自己会赢的,是吧?”她委屈到想大哭,忍不住埋怨。
——那么他一定会赢。
看看这个男人。
他是丧心病狂的赌徒吗?
不,他才不是。
他是于女王座下臣服的鹰犬。
“因为我相信你。”江峭放缓声线,抵近她,告诉她,“我信你,舍不得让我输。”
盛欲一时沉默,安静盯视着勾卡在无名指尾的婚戒,良久,她轻沉一口气,掀起眸,说:“你就当我不够清醒吧。”
算了,她认。
“江峭。”她忽然开口叫他的名字,视线直勾勾地探入他深沉滚烫的眼波,这样命令他,
“帮我重新戴好它。”
意外短暂划过他眼底,江峭落下目光,瞥一眼她仍然用力攥捏着戒圈的手指,语意含糊:
“可是你太紧了,我动不了。”
盛欲一秒瞳孔紧缩,下一刻脸颊像熟透了似的,酡红色一整个烧遍脖颈,她睁大眼惊愣愣地瞪着他,又听到男人在那之后还有一句:“放松点,宝宝。”
什么东西,他在突然说些什么东西啊!
疯了吧!?
盛欲不自觉往后挪了下,脸更红了,羞耻的同时更加震诧这样的话怎么能从内敛沉静的本体人格口中说出,他又不是gust那个骚货,“你——”
“我是说,这里。”江峭抢在她开口骂人之前,抬起手,指腹随意撩拨了下她的无名指尖,视线却徘徊在她脸上,眼尾勾着笑,问她,“你在脸红什么?”
“我哪有脸红!”盛欲立刻恼羞成怒,气得想骂人,使劲儿扭动手腕想从他的领带束绑中挣脱出来,却是不可能的,她只好抬高声音叫嚷,“不用你戴了,解开快点!”
“现在还不行。”男人笑道。
他在这时捉住她戴戒指的那只手掌,微弯腰身,凑上去,薄唇落定的位置在她无名指尾。
盛欲反射性瑟蜷了下指尖。
又被男人的修削食指抵住,不给她后退缩手的机会,他们指腹相触,指温交互缠绞。
像是,交。媾的蛇。
盛欲不知道他又要玩什么花样,有些紧张。而紧张,用在江峭身上,这个词语便被赋予另一重含义。
——大抵是一种犯规的刺激。
所以她分明想要制止谩骂的字词,冲到嘴边,唇瓣动了动,再出口变成了他的名字:“江峭……”
“嘘。”江峭不许她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