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欲低头望向眼前这杯酒,深浓的蓝色几乎将人吸进一个无垠的蓝星球。
她端起来吸了一口,味道是不同于它单一的色彩,而是丰富又多变。
起初是口感丝滑浓醇的甜蜜,但紧跟着便从嗓子眼一路到胃都烧起辛辣感,尾调沁着柠檬酸,可留在口中最后的味蕾又有微微苦意。
原来双重人格会连调的酒都不同。gust调的酒就如他的人一样明烈张扬,就算是酒的名字,也隐微中透着股狠厉痞气的拽劲儿。
“现在几点了,江峭?”
她又喝了一口,才发现这种甜辣又酸涩的味道,让人有些欲罢不能。
但她不能沉醉于酒精。
江峭倾身靠近她,小臂支撑在吧台上,主控她的节奏,回答:“别这么心急,秧秧。”
他也在尽情观赏着这个美丽的女孩。
作为艺术生,她的品味很好,她精挑细选的裙子款式很衬她的身材。
这是一条粉白色抹胸的公主裙,却又不是简单的公主裙。
胸片的剪裁贴合而聚拢,中间是穿插排列的细丝带交织,顶端系成小巧的蝴蝶结,缎光材质的系带在哑光衣料上增添了层次焦点。
如果视线足够恶劣,向下游动,就能看到衣服的两侧腰间各有两处镂空,都用丝带轻轻穿插,腰间的玲珑线条掩于其中若隐似现。
裙摆处是两层蓬松舒适的薄纱,经过立体剪裁和拼接,营造飘逸的人鱼尾鳍形状。
纯洁而仙气的模样,可两层纱裙下,连内衬都没有。
江峭能看见她裙下小巧的底裤,那是他的欲望所在。
“秧秧穿丝袜的样子,很诱人。”
一句调戏的话,被他渴哑的嗓音揉捻出克制隐忍。
盛欲自己也低头看去,那是一双和裙子配套的蕾丝过膝长筒袜,雪白色正和她大腿的肤肉衬合。
蕾丝本身没有什么弹性,所以在袜子的侧面,也是用粉色绸带交错绑紧。
双脚没有穿鞋,踩在木质横杠上,被包裹着纤细的形状,令男人能够轻易浮想它的软白。
她跳下坐凳,薄纱裙尾在凳面悄然游弋过看不见的行迹。
盛欲正视江峭的眼睛,说情话,情话却像微微带刺的宣告:“我想做的不是引诱,而是俘获,是你自投罗网的那种,捕获。”
“不然我们怎么会互相吸引呢,秧秧?”他的目光是一场小行星撞毁的无声剧烈,
“我的想法,恰好也是这样。”
她当然很忐忑,但在江峭眼里见过相同的紧张郑重后,她忽然稍稍安定下来,反问:“你打算怎么做。”
江峭想了想,低头从吧台下方的隔层中取出一副崭新的扑克,撕开包装,快速洗几次打乱牌的顺序,然后按在盛欲面前的台面,将每张牌均匀地滑展开。
“游戏很简单,每人各抽三张比大小,抽走的牌不参与下一轮。秧秧身上的绑带好多,如果你输了,就自己动手,替我解开你身上一处绑带。”他的嗓音被氛围渲染成低缓跳动的波频。
酒精似乎开始起作用,盛欲听到游戏,有些兴奋地回道:“要是你输了呢。”
“相对的,你也可以让我做任何事。”
他的眼神在鼓励她,给予她某种嘉奖般的肯定。
盛欲快速地抽出三张牌摊开,一脸等他的样子:“快点的。”
江峭似笑非笑,应声也抽出三张,开牌。
一时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