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个下午,盛欲都活在不真实的感觉中,总是会伸手进口袋,摸摸特殊质感的小本子,才会有“已经是江峭的妻子了”这种徐徐渗透的甜蜜漫上心尖。
手机持续的震动声响起,她也还沉浸在恍惚里,自然而然地以为是江峭打来的电话。
没有看来电显示,盛欲直接接起:“这才多久呀你就……”
想我了。
“甥媳妇啊,我是江峭的舅舅虹霖,恭喜你们今天新婚大喜啊!”
电话那头的中年男声猝不及防打断她的后话。
盛欲惊醒过来:“原来是舅舅,谢谢您特意打电话来贺喜了。”
她敢肯定江峭不会通知虹霖。这个老东西,知道得也太快了。
虹霖的语气高昂,仿佛他真的为一对年轻人喜结连理而高兴:“你说这么好的日子,江峭家里就我这么一个能管事的大人,我不表示表示,那怎么好意思当家长的了?”
“您是想表示什么呢?”盛欲懒得跟他打太极,直截了当地问了。
“是这样的,小盛。你既然当了我们家的新媳妇,舅舅呢也有些话要跟你交心,现在我派去的司机已经到你学校门口了,打算接你来‘滨星大酒楼’吃顿饭聚一聚。”
虹霖在电话里抽了口烟,不疾不徐。
这是请吗?这是趁江峭不在想拿捏她,好一场鸿门宴,盛欲冷笑一声,回敬道:“今晚我和江峭有其他事情,下次您直接让他带我登门拜访吧。”
说完她正要挂电话,却被虹霖开口拦住动作:
“哎,我这不也是怕江峭这孩子为难嘛。毕竟你爸爸的事情他憋在心里不肯告诉你,这小子就是这种执拗的个性,我虽然秉持你有知情权的原则,但也不好当他的面……”
“什么意思?你知道我爸?我爸跟江峭有什么关系?”盛欲心里升起一种怪异的预感,连续追问。
她是把爸爸的病例交给江峭调查,可那之后就没有进展了。
如果说江峭查到了线索,又为什么不告诉她呢?
可虹霖已经不再多说,只答:“司机就在你学校大门外,车牌号琅A4N873。别误会啊,舅舅没有逼迫你的意思,他会等半个小时,不见你人他自然就走了。以后呢,舅舅也可以保证,绝不会有人打扰你们小两口的新婚生活。”
盛欲在耳边攥紧了手机。
她听得出来,虹霖在逼迫她做选择,错过了这一次,她有可能永远也不会再知道关于爸爸的事。
……
彼时
江峭正在私人律师的办公室里,安排财产赠与事宜。
他查阅了GUST结婚前给邓正恒送去的聘礼,里面涵盖了不少固定资产和期权的转让。
“您还要补充什么吗?”律师问他。
他思考片刻,说:“把我在鸥鹭山庄里的股份整理出来,给她。”
她说过想当山庄老板。
律师立刻开始起草合同,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同时问这位豪气的雇主:“其他还有什么要求吗?”
“我名下的专利也一并转让给她。”江峭没有犹豫。
她说过的,还想要【中峯典康】的股权,但公司总部毕竟在北湾,需要亲自过去一趟。
律师心底惊叹不已,但也不敢打探雇主的私事,只能把这样的大事放在第一位来处理:“江先生,这些新事项,包括先前的转让计划,大概需要一周时间起草方案。”
“嗯。”
江峭应声,在这个空隙里看了眼腕表,快到去接老婆放学的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