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说谎,盛欲。”江峭站在她两腿中间,抬手抽解领下湿重的领带,顺带扯开最顶端的一粒纽扣。男人字音漫上隐约的危险,“好浪费……你把我弄成这样,还说无关?”
真的很糟糕。
怎么能面对风度翩翩的主人格就失去戒心?怎么会看到他受伤的表情就心软?
【窄桥】才是惯会示弱以退为进,侵略欲和占有欲多到爆炸的那个啊。
盛欲清醒得太迟了,她用力推江峭的胸口,指尖沾满奶腥。
下一秒,江峭一手擒握住她两腕,另一手用领带套入她双手,连同他的手在内,凌乱地捆绕缠缚,抽紧,牢牢绑束在一起。
在两人之间,盛欲已经不能动弹了。
但江峭还有一只空闲的手。
“你要做什么江峭?!”盛欲还是慌了,她摸不透江峭。
“做你想做的。”他凝视他们缠在一起的手,往上带了些,托到盛欲眼前。
江峭俯下身,轻柔亲吻她不安眨颤的睫,眼色淬满柔情浓意,嘴角渐渐勾弯,嗓音低喑:
“你知道么,沉睡几年,天才的责任和意义,颠沛流离的婚姻,病痛或者死亡,对我来说都无关紧要,因为它们无法改变我爱你。”
男人牵住她的手,手指抚上她无名指的钻戒,轻轻将它向外拨动,力度温柔却残忍,
“你的优先级高于一切,你的要求我全都满足。如果你真的下定决心,那好,我会难过,也会接受。”
目睹粉色钻石在他指尖,一点点从她无名指上抽离,越过第二指节的刻度线。
盛欲的一颗心颤抖起来,这惶惑伤悲的心情。
就像他曾令她冠冕为王,他们的国度曾繁荣无匹。
倾朝覆灭后,女王也要向神祇归还权杖。
江峭攥紧她,不许她颤抖,多心狠,语气就有多温润:“这枚戒指是他当初擅自决定加在你身上的禁锢,现在由我收回,归还你自由。”
摘去戒指的过程在她瞳孔里清晰放慢,她说不出话来,滚热的泪溢满眼眶,她只觉得冷。
戒圈缓慢滑脱指骨,来到最后的指尖关节,即将彻底摘离她的无名指。
赠送婚戒是他比烈焰更狂热的爱意。
华丽而奔放。
收回,是他为爱低头的成全。
是忠诚的见证。
他的声音在此刻响起:
“盛欲,我们之间的关系,从来都是你说了算。”
真的吗?
真的是她说了算吗?
为什么当下这个瞬时,盛欲只觉得自己根本没有抉择的权利,心腔近乎崩裂的沉痛快要将她吞噬。
她无法承受这样的绝望。
她会血肉模糊。
于是。
秒针跳表的刹那,盛欲蓦然蜷曲无名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