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仆从低头上前。
说是“请”,但是按宫主的脾气,本该是拖,可宫主就在他们身后,目光闲闲扫过来,隐隐透着警告的意味,众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扶。
萧芜病的重,通身乏力,几乎是被人架着抬到了主殿,他满身是伤,就算侍者轻了又轻,还是疼的厉害,路上便半昏了过去,睡梦中眉头紧蹙,凝成了小小的“川”。
一直到谢枢示意,将人放在主殿床上时,眉头都不曾松开。
谢枢提起衣袍,在床尾坐下,片刻后抬起手,点在了“川”字中间,将它揉散了。
清风明月的仙君,不适合做这般表情。
当吴不可提着药箱匆匆而来时,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吴不可本来在药炉煮药,煮的好好的,忽然下人传信,说宫主召他看诊,吴顿觉古怪。
他倒是略懂医术,但是魔宫之人
处处小心,轻易不会将弱点暴露于人的,伤了病了,只会自行休整,或者抓个正道大夫,没有找毒医看病的道理。
但宫主传召,他便带好工具赶来,便见宫主坐在床边,眉目温和,细细的揉开了某人的眉心皱纹。
他正狐疑是谁,上前一步,平芜君的眉目正入眼帘。
吴不可:“……”
“?”
宫主将平芜君从水狱带了出来,还默许他躺自己床上?
他疯狂朝一旁的薛随使眼色,传音入密:
“宫主在干什么?”
薛随低眉敛目:“不知。”
“这位怎么在宫主的床上?”
薛随闭目:“不知。”
“叫我来干什么?”
“不知。”
“嘿薛随你干什么吃的……”
传音还没传完,却见他们宫主轻轻召手:“吴药师,来。”
吴不可只得小步上前,恭敬立在床边。
谢枢探入被子,捉住萧芜一条腕子,皮肤上挂满了冷汗,凉的厉害,他将那手拉出被褥,示意:“来,吴药师,看看他的情况。”
吴不可忙收敛心神,俯身搭上了萧芜的腕子,细细诊治起来。
过了半响,他才小心翼翼的问:“宫主想知道什么?”
谢枢:“情况如何?”
吴不可:“很糟,筋脉半废,大伤小伤无数,伤口炎引起了高热,平芜君还有一口灵力吊着,目前不会有性命之忧,只是……”
谢枢不轻不重的重复:“只是?”
吴不可:“若是想调养到普通人的水平,不难,但是若想要平芜君恢复修为,这……”
谢枢:“无需恢复修为。”
后头萧芜有一段恢复修为的剧情要走,主人翁不是谢枢,他断脉的情况太过罕见,早不是寻常方法能够修复,可魔宫之中多奇人,药房中恰有一位老疯子药师,手上捏着本自创心法,可令断脉生息,只是功法运转痛不欲生,无人愿意修习,这老疯子在后院撞见萧芜,便将萧芜当成实验品,萧芜恰好无路可走,只能如此行事。
这段剧情与谢枢无关,谢枢不会干预。
吴不可便松了口气:“那就好。”
他观察着谢枢的表情,斟酌用词:“若宫主只是想将仙君囚在床上,赏玩一二,倒没什么难得,只需要用些伤药,再内服调理,便可以了。”
谢枢:“开药吧。”
不多时,吴不可便取了个罐子:“宫主,这是外用的伤药,涂在炎处,用透气的绸布裹好,两天一换便可,至于内服的药物,属下已经吩咐下人去熬了,过半个时辰便可送过来。”
谢枢接了药罐:“嗯。”
他不咸不淡的嗯了声,既不动手涂药,也没有让吴不可下去的意思,吴不可犹豫片刻:“宫主……”
谢枢信手将药罐抛回去:“等下用得着你,待着。”
吴不可收好药罐,陪
笑:“诶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