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卿晚跟着田客一直向城西走,一路上道路平坦宽阔,主路上铺着厚厚的青石,两边的土也压的板实。
街道两旁的房屋也都是青砖灰瓦,很是气派,即便是晚上,也有不少小贩在摆摊卖东西,可见繁华。
梧州府是自她们出了乾京之后,墨卿晚见过的最富裕的地方了。
还没来得及惊叹。
到了城西之后,她竟然看见,这里竖着一个高大的牌楼,上面写着:贱民畜人。
“搞什么!”墨卿晚看着就来气,骂道:“这是哪个畜牲立的牌子,这不是侮辱人吗?”
田客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冷冷道:“五年未见,我也没想到,这曾经官清民善的梧州府,竟然变成了这副模样。”
“这是那个知府立的牌子嘛?他是什么个狗官,居然这样欺压穷苦百姓!”墨卿晚气的抖。
田客咬牙点头:“先跟我去梁家吧。”
墨卿晚已经能看见那街道内和外面截然不同的房屋,脏乱的环境,心情沉重无比,她深吸了一口气,跟着田客向里面走去。
可是只有真的走进去了,才能亲身感受到什么叫做天壤之别。
这里的房屋都是木棚或是草庐,一间连着一间,家家户户都没有院子,就像是现代的民工宿舍一般。
不!可以说是比民工宿舍要差多了!
泔水桶,夜香桶全都堆在一起,到处都是垃圾,蝇虫乱飞,恶臭冲天。
一眼望去,没有一家的门是开着的,一个人都看不见。
“这里晚上都没人吗?”墨卿晚捂着鼻子问。
“梁家人说,这是梧州府的宵禁,只针对这里,若是有人随意出声音或者出门,轻则杖责牢狱之灾,重则流放杀头。”
田客语气之中,难掩愤怒。
“这是什么狗屁规矩!”墨卿晚骂道。
两人一直走到深处,才看见一处单独的茅草屋,墨卿晚看了一圈,只有这一间是单独僻出来的,没有跟别的屋子连在一起。
田客敲了敲门,墨卿晚就瞧见是孙嬷嬷来开了门。
“大少奶奶,你可回来了,吓死老奴了。”孙嬷嬷一见她,就激动的直掉眼泪。
“孙嬷嬷,不是说了,就喊我晚晚嘛,您快别哭了,我没事,好着呢!”墨卿晚挽着她的胳膊说。
“唉唉,好,太好了,快进去吧,老夫人都急坏了,这几天都没怎么合过眼,这…老爷又被抓了,这真是……”孙嬷嬷抹着眼泪说。
“嬷嬷别急,咱们先进去说。”墨卿晚拥着她进了门。
孙嬷嬷看了眼她身后的大黄狗,问道:“这是?”
墨卿晚撇了撇嘴:“这事说来话长了,眼下也不能留它在外面,万一被看守宵禁的人乱棍打死了就不好了。”
她回头对大黄狗说:“进屋你要听话,不能吵,不然我就把你赶出去。”
那大黄狗听懂了似的,原地转了一圈,朝着墨卿晚使劲儿的摇着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