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蚀澜瞧着这内侍长相神情,就知道是个不好相与的,等瞥见那内侍的腰牌,饶是她,都觉得有些头疼。原因无他,争宠夺嫡这档子事,她是最不耐烦沾惹的,偏偏今日来的,就是近日后宫风头最劲的一位。
那位娘娘不是多聪明的,偏偏家中势大,从小娇养,养出个无法无天的性子,在宫里稍有不顺便动辄蹂躏下人,是最不好相与的一位。这么个憨人,不知道是被什么妖风蛊惑,近来又动了不少心思,一心要怀龙种,每隔三五日便叫太医,各类补药偏方吃得又凶又急。
太医院的众人皆是人精,也不去提点药理,毕竟那位娘娘的避子汤还是他们给开的方子:皇上存了不让对方有孕的心思,谁敢拂逆圣上心思?
但就在上个月,这位娘娘院子里竟叫了喜脉。太医院众人对她越毕恭毕敬,对此事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去招惹。
谁知道这个所谓的龙胎又是个什么说法,什么东西?
那诊出喜脉的小内侍可是很快被卷凉席扔了乱葬岗。
可今日,这麻烦竟然被推到了风蚀澜头上。今日若她真去出诊,她该诊出个什么结果来呢?龙子尚在?还是娘娘不慎……
明摆着就是抄家断头的罪名,往她头上栽赃。
可那内侍催得急,太医院催得也急——连药童都给她备了一个,小孩拎了药箱,刚近她身,药材腐烂的清淡腥味就顶得她屏息。
这是要让娘娘滑胎的意思?
风蚀澜掐了自己掌心的几处穴位,作势要起身,脚下却虚软,差点栽倒,眼前更是一片六星急坠。
内侍看她青白心思,琢磨这倒不像是装的。
那药童敲了她脸色跟舌苔,哎呀一声。
“这……这像是疫……”
“什么!”那内侍一惊,跳出三丈远。
风蚀澜便素白着一张脸,挤出落寞笑容:“实不相瞒,我刚从西城回来,虽说进宫前便检查过……但……”
“娘娘体虚,若是过了病气便不好了。”
她揉着眉心,做一幅哀婉表情:“幸而刚刚面见圣上,是隔了数十丈。”
那内侍遥遥作别她,随便说着搪塞的话,竟连药童也撇下不要了。
风蚀澜冷笑着坐下,望一眼那药童拿来的药箱,腥臭的药味在她鼻尖下氤氲:西城草药告急,掘地三尺也找不到鲜药材。偏偏这太医院蛇鼠一窝,药材堆积直至腐烂……
她想了想,越生了心火,径自将拿药箱掼出去,落在厅外挺响亮一声,像是落在这众人脸上的一记重重耳光。
……
宫里的事向来传得很快,风烛澜和那些太医在太医院的闹剧还没多久,就由一众宫女太监口口相传,消息传进了皇上耳中。
“据说风太医闹得不小呢。”
和他说此事的大太监瞥了瞥嘴,“一帮子人真是不懂事的,闹得皇宫里不清净。”
皇上神色阴沉,他思忖一会后拍桌而起,“太医院那些老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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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羡真是活得太安逸了,竟和治理瘟疫有功的大功臣这般闹。”
见皇帝动怒,大太监连忙跪地瑟瑟颤,口中高呼着,“圣上息怒啊,别气坏了龙体。”
皇帝早就听惯了他们这些话,闻言也未回应,而是问道,“风烛澜现在在哪里?”
“这个,这个……大体还在太医院吧。”
大太监哪里知道具体,不过是听了几句嘴就跑来和皇帝说,想在皇帝面前露个脸罢了,哪曾想皇帝听了这事后反应这么大,还动怒了,他心下后悔不已,早知道自己不说这话了。
皇上生气起来要是追究,治他一个多嘴的罪,还不得挨上鞭子皮开肉绽这事才算过去。
为弥补自己的罪过,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皇帝的脸色,而后问道,“皇上,要不宣风太医和闹事的几位太医过来?”
他们过来了,皇帝的怒气自然就不会落到自个身上,大太监果然不愧是在宫中多年的老滑头,凡事都考虑的极为清楚。
他的内心戏皇帝并不知晓,他也不在乎大太监的反应,只是思索着太医院的事。
闻言他挥了挥手,示意大太监立刻动身,“去召他们过来,把太医院提点也叫过来,朕要好好问问他是怎么管束那帮人的!”
大太监连忙领命离开,他一溜烟儿以最快的度跑到了太医院。……
大太监连忙领命离开,他一溜烟儿以最快的度跑到了太医院。
找到太医院最高统领太医院提点时,他已经是满头大汗。
“张太医,赶紧的,皇上召太医院的人呢。”
张太医一看他的神色,就知道绝不是什么好事,他管着太医院,要是出了什么事,皇上头一个问他的罪。
因此他立马担忧起来,问道,“公公,这是怎么了,皇上找哪位太医。”
想到太医院生的那些惹皇上动怒,差点害他被牵连的事,大太监撩了一把拂尘,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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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