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洛冬青盯着青阳棍,若有所思。
过得两炷香时间,洛冬青忽然想起一件事,取出随身储物袋,从里面扒拉出一块儿玉牌,正是当年禅音观方丈赠送的那枚。
然而此刻洛冬青却突然将目光聚集到某间东西上——一把极其精巧的扇子,正是梅玥的火灵扇。洛冬青诧异万分,此扇自己早就交给了梅玥,应该在梅玥身上,如何却在自己这里?
这中间到底生了什么事?洛冬青忍不住再去努力回忆,可是任凭洛冬青怎么去想,回应他的仍旧是一阵阵麻木的疼痛感而已,无法回想到任何片段。
洛冬青一仰头,躺在了地面之上,忍不住大口喘气。
“玥儿,你到底在哪里?到底生了什么事?”
四周十分寂静,无人可以回答。
洛冬青认真地抚摸了火灵扇些许时间,将其收了回去,又镇静一炷香时间,将思绪拉回,迫使自己脱离消沉状态,抓起玉牌,认真探查起来。
洛冬青将神识附在其上,认真观察里面的青阳棍法,眼神中充满许多疑惑。
“难道方丈也会卜算?早就知道我会得到这根棍子?还是说,这是方丈特意安排的?”
洛冬青百思不得其解,但是暗想这棍子总归不是魔器,收下其实也无妨。但是又犹豫道:无功不受禄,空手收礼,终究还要还那神秘人一个人情。只是那神秘人以后,会要自己来做什么事?而且那神秘人,三分魔七分人,也总归逃脱不了魔属之列,自己这般与魔修打交道,又私自收下其赠送的东西,与魔有来往,若是被人知晓,岂不是相当于授人以柄?
这时莫巧颖神色黯然地走了进来,看了看洛冬青,又朝其手中的青阳棍盯了片刻,问道:“冬青,那个人可否留下什么话?”
洛冬青思考一番,摇了摇头:“那人只是将此物交给我,并未提及其他的。”
“行吧,此物虽不是魔器,但是你万不可在宗内其他人面前展现出来。若是有人认出此物,你可能会有不必要的麻烦。”莫巧颖叮咛了几句,随即离开。
洛冬青还想问问莫巧颖,关于那神秘人之事,但是见到莫巧颖一副失神的样子,倒也没好意思问。
待莫巧颖走后,洛冬青想来想去,想着师父刚才的话,还是觉得万分不妥,于是决定自己私下练练即可,只充当一个压轴手段,为了安全起见并不对外展示就行了。
夜深人静之时,洛瑶和许婉萍只听得隔壁传来一阵阵轻微的震颤感,爆裂声和呼呼的风声,许婉萍还以为洛冬青在疯砸什么东西,正想过去看看。洛瑶连忙拉住她,说道:“我大哥可能在琢磨那根棍子了,这是练功的声音。”
洛冬青对照着青阳棍法,独自一个人在洞府内甩着棍子,只不到几炷香时间,便已经把青阳棍法第一层摸了个大概。
到得第二日,洛冬青仍旧下山四处盲目地探查,许婉萍和洛瑶见洛冬青大概率是恢复了正常,倒也无需再紧紧跟着。而洛冬青白日四处走动,夜间则宿到深山密林中,一个人琢磨青阳棍法而已。如此又过了七八个夜,洛冬青终于将第一层打了个娴熟,紧接着又开始琢磨第二层,一个半月后,洛冬青将第二层也琢磨了个通透。
但是及至此处,洛冬青已然触及到了瓶颈,迟迟无法触及第三层。洛冬青想着或许是自己仍是心有杂念,或者机缘未到,倒也不急,只缓缓图之。
洛冬青一个人离开宗门,在外飘荡半年而已,盲盲目目,也找不到任何有关梅玥的踪迹,万分失落,朝宗门而去。
夜间,洛冬青独自一个人露宿某座山头,打坐修炼。夜深露重,沉寂凄冷,洛冬青恍惚以为此处不过自己一个人而已,却突然听得不远处有人窃窃私语声。
洛冬青以为不过是某些人,无意路过罢了,正不欲理会,却忽然听得,有人提到了自己的名字,甚觉奇怪,于是收起打坐的姿态,悄悄附过耳去,想去听听他们到底在说着什么。
只听得一人说道:“哼,怎么?你们自己也失手了?你们自己也没能杀了洛冬青那小子?那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杀他?魔主可不想让他死。我们魔主原本十分看重他,想要拉他入魔而已,却没想到事出有变罢了。”
“什么变故?”
“这个就无可奉告了。不过倒也不是没有收获。”
“你不想说就罢了,那你今日又来见我,有何见教?”
“先前交代给你的事,你办的如何了?”
“你指的是破界锥吗?”
“自然是这个!”
“我当然答应你,找出这件东西,但是你也要答应我,待我帮你做完这件事,我们就两不相干。你自做你的魔,我自做我的人,互不相扰,日后休要再跟我扯上关系。”
“嘿嘿,你以为你身为内应这件事,就这么容易被洗清?”
“你想怎么样?”
“我只想告诉你,以你人族的秉性,一旦和我魔修牵扯在一起,那就是永远也洗不清的污点。莫要以为你不做了,你们离合宗其他人,自己修真界其他人就不会放过这一点儿。”
“你敢威胁我?你莫以为我不敢杀你。”
“哦?你既然有这般能耐,又何必委身于我魔族?你莫忘了,你若敢出手,你的事必然会被捅出去。”
“哼!”
“我可以答应你,若你能寻得此物,我必将回禀上使,不再与你联系罢了。”
“我可不信你,你需得以心魔誓,永不与我再产生瓜葛,我充当你魔族内应这件事,必须烂在肚子里。”
“好,我以心魔起誓,若你能找到破界锥,我自不与你再产生瓜葛,也不会透露任何你曾身为魔族内应此事。如若我违背誓言,必将紫雷轰顶,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