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遍北京城的名胜古迹和高楼大厦,顾新橙对这里便有了憧憬。
每天清晨,这座城市在国歌声中苏醒,五星红旗高高飘扬,这里的风光与任何地方都不同。
顾承望问:“六年以后你还想不想再到北京来?”
顾新橙说:“好呀,到时候再来旅游。”
顾承望宠溺地摸摸女儿的脑袋,说:“让你来旅游的啊?让你考大学的。”
自那以后,顾新橙有了一个明确的目标——她想去北京。
家乡展虽不错,但装不下顾新橙对未来的向往,而北京可以。
顾新橙坐在飞机上,看着舷窗外的蓝天白云。
她想起当年那么一小段插曲,不禁嘴角微翘。
她盼望着回家,又盼望着回来。
顾承望特地来机场接顾新橙,他接过行李箱,问她:“怎么就带这么点儿东西?”
顾新橙说:“初六就得走了。”
顾承望把轻盈的行李箱放进汽车后备箱,说:“你们公司对实习生要求那么严格,初七就得上岗啊?”
顾新橙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撒谎:“是啊,不然领导不高兴。”
她想早点儿回北京,当然不是因为实习,而是因为傅棠舟要过生日。
父女俩一路寒暄着开车回家,顾新橙进家门边换鞋子边叫了一声:“妈,我回来了。”
“橙橙回来啦。”秦雪岚正在厨房忙碌,她放下锅铲,手指在围裙上揩了几下,忙不迭地走出来。
秦雪岚打量了女儿一眼,说:“怎么胖了?北京的东西是不是比家里好吃哦?”
“我没胖,”顾新橙争辩道,“衣服太厚了!”
“哪里胖了?”顾承望把车钥匙搁到桌上,坐下来说,“我还嫌她太瘦呢。”
顾承望在税务部门工作,秦雪岚是当地中学的语文老师。
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家庭,却也称得上安稳和睦。
现在寒门难出贵子,公务员和教师家庭相对好一些,和其他群体相比,他们更重视对孩子的教育。
顾新橙就是典型的例子。
秦雪岚忙活了一桌子菜,都是顾新橙爱吃的。
她给顾新橙拿了一只大闸蟹,又端了一小碟醋,里面细细切了些姜丝,“你舅舅送的,阳澄湖的,蟹黄可多了。”
顾新橙看着这只五花大绑的螃蟹,问:“冬天还有大闸蟹啊?”
秦雪岚说:“怎么没有了?这又不是北京,吃螃蟹还得挑季节。”
顾新橙剥着螃蟹,秦雪岚问道:“最近学习怎么样啊?有没有学不上的?”
顾新橙说:“妈,我都大四了。”
言下之意,大四课业很轻松,不用问这种话题。
“你不是参加那个什么金融分析师的考试嘛,什么时候出成绩啊?”
“快了。”
“有没有把握?”
“没问题。”
“真的假的哦?八丨九千的报名费呢,可别糟蹋了。”秦雪岚嘀咕着。
“你还担心她学习啊?长那么大什么时候让你烦过神?”顾承望往女儿碗里夹了一块糖醋排骨,“毕业论文写了吗?”
顾新橙答道:“已经在写了。”
“要和老师多沟通,”顾承望说,“我看新闻上说,现在严卡大学毕业论文,防止有人浑水摸鱼。”
“我知道。”顾新橙应了一句。
托某位演员的福,各大高校毕业论文查重率直线下调,学生们纷纷叫苦不迭,a大也不例外。
顾新橙的学业向来不让父母操心,于是话题切换到了别的。
“最近有没有什么情况啊?”秦雪岚问。
“什么情况?”顾新橙装傻。
顾承望自斟自酌一杯,说道:“还能什么情况?你妈想问问你有没有谈对象呗。”
秦雪岚嗓子拔高一度,骂道:“明明是你想问我才问的,你看你爸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