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愣在那里干什么？”
顾玄鹤淡淡的扫了凌霄一眼。眼中也闪过了一丝惊艳。
靛蓝色的衣袍让凌霄的身影显得修长，衣服的垂感和手感都是极好的，内里还稍微加厚了一点，很符合现在的季节。
腰束月白祥云的宽腰带，旁边挂了一块玉质极佳的墨玉，形状看似粗糙却古朴沉郁，上面刻着一个简单的字：顾。
直接向众人肯定了他的身份。
毕竟对于当下的顾玄鹤来说，将凌霄放在身边。
一点点盯着他成长，就是最安心的。
由于顾玄鹤没有给他簪和束冠，所以凌霄只是用一根黑丝带随意的绑着，显得有些粗糙。
见此，顾玄鹤搬了个凳子放在前面，示意凌霄过过来坐。
凌霄虽然不解，却还是乖乖的坐了过去。
乌黑的丝入手有些毛糙，远观却像是缎子一般，有着令不少女子心仪的光泽。
顾玄鹤从随身空间里拿出早年用的银丝带，一手搭在凌霄的肩上，示意他不用紧张。
他能感觉到少年身体的紧绷，像是绷紧的弓，只要他稍有不注意，凌霄就会像一只兔子一般匆忙跑开。
狡兔三窟就再也找不到他了。
当下，顾玄鹤轻声安抚道：
“别紧张。”
在凌霄放松的片刻，顾玄鹤将他头上已经磨到有些起毛的黑丝带扯落。
失去了束缚的头从头顶滑落，却又被顾玄鹤的手微微拢起，用上等的檀香木梳子一点点的将他有些毛糙的头梳好。
顾玄鹤以往都是自己扎头的，会几个简单的式样，因此给别人扎头倒也算得上是得心应手。
少年郎应该有少年郎应有的年轻感，所以顾玄鹤没有给凌霄束，而是肆意的给他绑了一根银丝带，扎上了高马尾。
简单利落的同时，也多了几分的潇洒肆意。
凌霄就默默的接受着。
他能感受到木梳在自己头上划过的痕迹；能嗅到自家师尊身上淡淡的茶香；更能感受到自家师尊在绑头时的小心。
好像生怕把自己弄疼了一般。
这或许就是他想要的关心吧。
所以，装乖就可以得到关心，是真的。
可是，为什么当年那些人就喜欢欺辱我？
桌子上的茶因为洞府温度较低，已然完全变冷。
借着茶杯中的倒影，凌霄看着现在的自己有些恍惚。
现在的他，已然不是当年的他。
但当年留下的阴影，从未消失。
恍惚中，凌霄问出了一句不经过大脑的话：
“师尊，这挺贵的吧……”
顾玄鹤没有在意他现在的心理变化，一边将凳子放回原位，一边仔细检查着自己的洞府没有其他奇奇怪怪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