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生利脸色阴沉,如果有什么意外,轻轻松松就被人把城夺了去。
一行人从城门口进来,路两边分布着低矮破旧的茅草屋和土坯房。
“这地方,可是真够穷的。这还是在离长安一百多里的地方。”
孟南柯叹了口气。
其他人没人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
往前走了一里多,路边才偶尔有几个店铺,里面也没什么东西。
这时天色已晚,路面上空荡荡的,偶尔有一个两个行人,看到他们一群骑马坐车的,也都赶忙躲到一边。
那些人,都是穿的非常破烂单薄,在这寒冬腊月冻的浑身抖。
孟南柯心头难受,强忍着心情,继续往前。
大唐百姓穷人太多了,他现在也顾不过来。
慢慢来吧。
前面一处,有一个看着不错的客栈,地方挺宽大,应该能住下他们这些人。
来到客栈门口,有一个伙计看见他们这些人,眼睛一亮,赶忙过来行礼。
“各位贵客,可是要住店吗?”
孟南柯打量一下客栈,刚要说话,身后传来一阵吵闹叫骂。
回身一看,不远处有几个穿着衙役服的人,正在喝骂几个衣衫褴褛的百姓。
“你们几个狗东西,还敢去县衙告状,在洛南县,谁不知道明府和我们马家的关系?你以为沈明府会给你们几个泥腿子做主,找我们马家的麻烦吗?”
那几个百姓一脸菜色,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实在忍不住,大声骂到。
“你们马家把我们的地强行抢夺走,想让我们去你家的铁矿那边做苦工。谁不知道去了铁矿就等于迈进了鬼门关?你们那个铁矿,这两年死了一百多个人了。没人了你们就强行抢夺别人的地,让人不得不去做矿工,不然一家老小没有饭吃。那姓沈的狗官,收受你们马家的钱财,和你们狼狈为奸,欺压百姓。那么多人死在矿上,竟然被你们联手压了下来。你们就不怕报应吗?”
这时候从那边走出二十来岁一个年轻人,身穿雪白的狐皮大氅,身后跟着几个家奴。
来到那几个百姓面前,年轻人撇撇嘴,不屑的说。
“报应?谁敢来洛南报应我们马家?那些地本来就是我们的,不过是前些年我们种不过来租给你们种的。我们现在收回来,不给你们种了,不是很合理吗?这个在县衙里可都是有地契的,不信,你们去查啊。”
“查?那些地契是那个狗官和你们一起做的假,我们怎么查?”
年轻人冷笑。
“所以啊,那些地就是我们马家的。你们就乖乖的去铁矿那边做工,还能挣点粮食,养活你们家里的人。要不然,就等着饿死吧。”
然后脸色猛然阴沉下来。
“再敢胡言乱语,污蔑沈明府和马家,就把你们几个扔进大牢,让你们知道厉害。辱骂朝廷命官,不想活了吗?”
那个少年还要说话,被旁边一个三四十岁的汉子强行拉住了。
“大郎,别说了,再说下去,他们真的会把你关进大牢的。”
孟南柯看了一会儿,回头问那个伙计。
“那边是怎么回事?”
伙计眼珠一转,对他们说道。
“哦,那几个是城外陈家沟的,以前他们都是佃租我们马家田地的佃户。最近我们马家准备把地收回来不佃了,这些贱奴就来县衙诬告,说那些地是他们的。幸好沈明府明察秋毫,识破了他们的伎俩,念他们穷苦潦倒,又是初犯,只是每人杖责五下,不再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