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长身边几个西装革履的中年跟着附和。
“是是,我们应该检讨。”
其中一个男人站出来,也说起软话:“老太太,我叫秦申颂,也是秦家传下来的血脉。我目前经营着十几家房地产公司,家底还算是殷实,咱们很快也会成为亲家……”
外婆打断他的话,上前像是要打他:“放屁,谁跟你亲家!”
“哎哎哎,”镇长挡在秦申颂的前面,笑着说道:“老太太您放心,咱们绝对尊重您的意见,不会做出任何逼迫您家的事。您应该也知道,我当镇长当了二十几年,从来都是公正办事、清廉做人的,我可以拿我的官。职向您做担保。”
“好啊,”外婆冷哼一声,漂亮话是说得好听,坐回了自己座位上,“我说我不同意,都带着东西滚出我家。”
“现在是文明现代化社会,我们相信科学,绝不会搞那封建守旧那一套。”镇长卑躬屈膝地,话术一套一套的,打完了圆场又开始劝说道:“不过老太太呀,您也体谅一下我们的难处嘛。那位在咱们这里是什么样的存在,您自己也心知肚明。”
“就算是市长他老人家,也会隔三差五地去山上敬拜,更别说我们了……”镇长细声说:“老太太您自己想想,要不是有那位庇护,您能活到这么九十来岁?咱们镇上能一直这么繁荣?”
镇长一面说着相信科学,一面又满口都是对那位厉鬼的过度迷信和敬仰。他像是被邪。教洗了脑,始终坚信着是明湖古墓里的那位厉鬼能庇佑古镇。
“是啊,”秦申颂连连点头,附和道:“我也听说了,那孩子父母走的早。等您以后百年之后,这孩子岂不就是无依无靠了?结亲之后,他就相当于有了依靠,您放心,我们秦家也一定会好好待他……”
秦申颂偏头,不经意间就瞥见了躲在楼梯口的楚惜羽。
即刻去拉上他的手,热情地说道:“这就是那孩子吧?哎呦,一看就是个乖孩子,越看越招人喜欢。”
楚惜羽缩回自己的手,茫然看着他们这一群人,隐隐感觉大事不好。
他们在说什么?
什么结亲?
“走开,不许碰他!”外婆听得不耐烦,她手里攥着一串佛珠,挡在楚惜羽身前,傲慢地说“你们都说完了吧?说完了就带着东西滚。”
“那这样,我们改日再来拜访。”
镇长也无奈,和秦申颂使了个眼色,说道:“老太太,我们也只是来送礼道贺的,没什么话语权。不过我还是想提醒你一句,就算你再不同意,这都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当然,你要还是坚持,可以自己去求那位。”
“不用你们吓唬我,”外婆冷哼一声,泰然自若地坐下,“我这把老骨头活了这么多年,偏偏就不怕别人吓唬!”
随后,他们几人在外婆叫骂声里离开了大门。
楚惜羽给外婆顺着后背,说道,“外婆,您别生气。”
“你是不是去了明湖。”外婆顺了几口气,冷眼看向他。
“是。”楚惜羽垂着脑袋,温良的眸子耷拉着,如实回答:“在开学那天就去过一次。”
“我给你的坠玉哪去了?”外婆斜睨着他。
楚惜羽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睁大了双眸,才觉坠玉不见了。
外婆闭目叹了口气,周围摆放的金银财宝看得她心烦。
她倒没有过于气急,沉默了半晌后,又冷漠地说,“你不用管,他就算再厉害又怎么样。”
“死我都没怕过,还会怕他?”外婆说着,又怔怔说:“……要是你外公还在的话,别人肯定不敢这么糟践我们家。”
楚惜羽忧心忡忡,问道:“外婆,那个人……倒底是什么人呀?”
怎么大家都怕他。
“他是明湖墓地里的厉鬼,死了近百年了,方圆千里的鬼都怕他。”外婆摩挲着手里的佛珠,说道,“在墓里安安静静地待了百来年,我也想不通,怎么就突然要结阴亲……”
外婆纳闷地嘀咕着,楚惜羽听得越心虚,垂下了脑袋。
他竟不知道,秦继的这位长辈秦柏舟竟然还是方圆千里的厉鬼。
他在外婆身边坐下,“外婆对不起,我让你这么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