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延武派你去,而姜朝涯親自來了?」
「小武本來也打算親自去的,畢竟雙方都想親自探查一番對方的治防,但是最近營內出了點事情,他走不開,就讓我去了。」
「他們治防如何?」
「姜朝涯不愧為統帥奇才,不但善於排兵布陣,營內治防也是一等一的嚴謹有序,我在那邊潛伏許久才摸清他們的交接時間,趁著一絲空隙鑽了進去,臨到營帳中心差點失手被他們發現,不過姜朝涯治軍雖好,她手下的人也能幹,只可惜……」
「只可惜什麼?」無疆抬頭問他。
「只可惜,她的軍營中少了一朵小白花。」西流笑著,一臉驕傲,「我剛才一進軍營就聽到將士們在傳,說小白花你抓住了一個刺客,我猜想著就是北洲來的人,我找到你們的時候,你們距中心帳頂上的那朵小紅花不過幾步之隔,若非小白花你,估計我們帳上的那朵小紅花也是姜朝涯的囊中之物了,那時候勝負就難料了。」
「原來這樣。」
「是呀。」西流一臉開心道,「所以這次小武能拿到兩軍主帥之位,完全是小白花的功勞,明天你就拿著這朵小紅花去找小武領賞去,好好敲詐他一番。」
無疆看著手中這朵小紅花,道:「能發現姜朝涯也是湊巧,我在延武將軍的軍營裏白吃白住一個月,也算是扯平了。」
這哪裡能夠扯平,一個月的大米值多少錢,這兩軍主帥的位置又豈是錢能夠買到的,西流有些哭笑不得,不過既然無疆這麼說,他也隨她去。
西流送無疆到營帳之中,掀開一角,發現裡面一團漆黑:「我送你的夜明珠呢?」
無疆隨口說道:「剛用來打姜朝涯了。」
西流笑:「那這帳就記在小武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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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流把無疆送回營帳之後才回自己的住處,此時夜已經很深了,但他並沒有馬上睡覺,而是點亮了桌台上那兩盞特製的蠟燭,這種蠟燭光焰穩定而明亮,將桌上宣紙那淡淡的網格照得清清楚楚。
西流提筆在上面仔細而快地勾勒著,畫面從左上角開始漸漸鋪展開來,上面似乎有樹木,有河流,還有山川。
這張布滿網格的宣紙非常得大,一張桌台鋪展不開,西流在畫的過程中需要不斷將紙往上移動,才能將畫面布滿整張紙。
他在右下角落下最後一筆時,額角已有汗。
這並不是一幅簡單的風景圖,而是北洲的地形和軍營布局圖。西流在接受主帥賭約夜訪北洲之時,提早出發了幾日,仔細勘測了遍北洲地形、山川險要和邊防布局,如今趁著記憶尚且清晰之時趕緊將其繪製下來。
他在山上的時候翻遍西疆的軍事典籍,裡面有各種軍事謀略,行軍計策,治軍經驗,非常齊全,但唯獨在軍事地理的研究非常欠缺,甚至導致一代名將蕭荊將軍身葬沼澤英年早逝,成為西疆的一代國殤,也成為他師傅一生的遺憾。
身為皇子,幽居深山二十來年,此番下山,總得為這個國家做點什麼。
夜漫漫過去,紙上的墨跡也已風乾,西流收起地形圖,將其捲起放於一個木匣子之中,再塞到床底的木箱之內。這個木箱裡已經放置了許多個木匣子,這些木匣子看起來非常普通,一樣的朱紅色,沒什麼別的花樣,除了其中一個,它的右下角刻著一朵叫不出名字的小小的花。
看到這個匣子時,西流頓了一下,他似乎是思考了一會兒,才將手伸向了它。
他打開它,從裡面取出一幅畫來,這幅畫裡有一場風雪,風雪裡有一位姑娘。
風雪掩蓋了她的容貌,但是他好像卻能清清楚楚地看到,她背著一個單薄的行囊,眼睛含笑,閃閃發光。
她飛身上馬,對他說:「那就走一趟。」
作者有話要說:入v肥章來惹~
接下來的三章分別叫夜療夜宿夜探,三個夜晚,你們說會不會是甜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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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o章夜療
西流昨晚一夜沒睡,收拾完就已寅時,打了兩柱香時間坐出來,見到無疆在和沈豹過招,她今天使的兩把馬戰斧,穿梭在沈豹的那杆紅纓槍之中,耍得得心應手。
剛升起的陽光中帶了點杏紅和彤緋色,落在她雪白的肌膚上,像抹了一層雲霞。
他的眼裡倒映著她的樣子,只見她雙手翻轉,兩臂一震,幾乎震裂了沈豹那杆紅纓槍,他被逼後退,槍尖發出不甘的低鳴。
西流忍不住嘴角上揚。
她這一記以氣為力、借力打力的招式並不是燕氏雙刀,而正是昨日沈豹用在她身上的洪鐘槍法中的一招——力拔山兮,她不但現學現用,還舉一反二,雙手同時使出,以彼之道雙倍還之彼身,連曾經最熟悉這招的沈豹都被逼得後退了幾步。
怕是過不了多久,這些將士們身上的絕招都要被她學了去。
或許她成為不了像姜朝涯一樣能夠率領千軍萬馬的女統帥,但只要她願意,她可以成為一個橫掃千軍的女前鋒,或者是千里突襲……千里突襲的……
他有些驚訝他的腦子裡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個詞——女刺客,明明是不相干的兩個人,也許只是因為西宣的那兩場雪夜沒來由地交疊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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