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文官鄙夷地瞅着阮平,心想这位端王爷原来如此行径,亏前代国主还将辅佐新国主的重任托付给了他!
所谓所托非人,不过如此。
杜云松理都没理阮平。
他走到观天台下,瞅着站在观天台上年轻的焚石国主阮弘,心想身为一代地贤的自己为了魔荒结盟的大任,居然不得不接受眼前这个小娃娃的可笑册封,真是荒唐至极。
杜云松一名手下瞅了全场一眼,淡淡说道:“国师大驾光临,尔等还不拜见?”
众人大怒。
且不说焚石国主还未进行册封,就是册封了,他们当中很多人身居要职,怎么可能拜见杜云松?
况且焚石国主和端王爷阮平都在此,杜云松竟然想让两位王室对他行跪拜礼!
相比于众臣,身为焚石国主的阮弘脸上倒是没什么多余表情。
他对杜云松拱手说道:“还请杜药师上台受封。”
身为国主,哪怕一个拱手的动作,也是对杜云松表示臣服。
阮弘只有十六岁,却能如此忍辱负重,这让站在观天台下的阮平十分欣慰,心想再过几十年,自己这个侄儿肯定能成为和他父亲一样优秀的国主。
杜云松一名手下请示道:“大人,我先上去查探一番。”
“用不着。”杜云松淡淡说道。
在他看来,他肯屈身来这钦天监一趟,便是给了焚石国极大的面子,焚石国怎么可能对他不利?
就是真不利,以自己地贤境的修为,杀几只鸡给猴看,还怕众人不服么?
杜云松走上观天台,来到了阮弘面前。
站在阮弘身后的一名小太监拿起圣旨正要宣读,却被杜云松一把夺去,悠悠说道:“国主这份圣旨老夫接了,老夫事务繁忙,若是无事,先行告退。”
见杜云松转身要走,阮弘身后的小太监立马叫道:“国师既已受封,自当向君王行礼,怎能如此无礼?”
杜云松微微一怔,看了那小太监一眼,问道:“小鬼,你是要我向这娃娃君王行礼?”
众官见杜云松夺了圣旨,本就不悦,此时又从杜云松嘴里冒出来一个“娃娃君王”,不觉大怒。
好几人上前一步,都要质问杜云松。
杜云松看了义愤填膺的众官一眼,说道:“你们也要我向这娃娃君王行礼?”
人群中,好几人出了义正言辞的质问之语,心想你虽为六品药师,但好歹是焚石国主册封的焚石国师,怎能对国主如此无礼?
这些声音很快湮没了,因为一股可怕的气息从杜云松身上暴涌而出,如奔腾的河流席卷了整个钦天监,像一块块沉重的岩石压在众人心头。
感受着这股让人窒息的威压,众人这才知道站在他们面前的不止是一位六品药师,还是一位步入地阶的强者。
怪不得此人敢如此无礼!
怪不得连端王爷阮平也对此人如此谗谄!
待这股威压被杜云松收回后,钦天监死一般安静,很多人连自己的心跳声都听得到。
一位地阶强者,哪怕禁军统领李勋与大将军阮金衡联手也不是其对手,杜云松对阮弘再无礼,他们又能怎样?
杜云松轻哼一声,准备离开。
他右脚刚向前踏出一步,身后又响起了小太监的声音:“身为国师,理当以身作则,率先垂范,对君王以礼相待,否则怎能服众?”
杜云松微微转头,冷冷地盯着那小太监。
看着他眼中那份杀意,身为国主的阮弘说道:“说得不错,杜药师既已受了国师之封,自然要向文武百官作则表率才行。”
众官吃惊又不无担忧地看着观天台。
得知杜云松为地贤后,别说杜云松对阮弘无礼,就是让阮弘对他行礼都不为过。
焚石国没人打得过杜云松,甚至没人敢动谋害杜云松这位地贤的念头,可这个太监几次三番挑衅杜云松,难道不怕杜云松在钦天监大开杀戒?
一个太监犯错也就是了,身为国主的阮弘怎么不止不呵斥,反而在包庇这个人?
有些人忽然现自己从未见过这个太监,心想宫里什么时候来了这样一位太监,面对地贤的威压也丝毫不惧?
那个太监打扮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古凌可。
他站在阮弘身旁,说道:“国师大人,还不跪下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