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当一次不守兄弟承诺的人，咬牙道：“前一年延哥眼睛检查出来有问题，要去国外做手术。”
“他不让我们跟你说，说他会跟你说，我猜他就想做完手术再给你说结果，你别怪延哥，他就是太喜欢你了。”
“他害怕你接受不了。”
简欢轻轻点头，示意自己听见了，“手术失败了吗？”
“我们也没联系上延哥，跟司叔联系上了，他说延哥的手术很成功，但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正常。”
“现在看不见。”
孙鑫说到这里，微微仰头，又道：“学姐，延哥是个很好的男生，你不知道，初中我们班有个男生双腿残疾。”
“延哥总是偷偷摸摸帮他接水，打饭。”
“你能不能别分手？虽然我这样说很自私，但我知道学姐你聪明，你知道延哥有多喜欢你。”
“延哥特别好强，他不敢当着我们的面哭，我知道他肯定偷偷哭过，之前暑假他就在家学盲语，他没有放弃自己大概是因为你。”
“你要是放弃他，他可能就颓废了。”
女生好半天没说话，黄连西三人怔怔看着，渐渐听见弱弱的哭声。
他们这个角度看不见她的神情，只是看见她下巴滴落的眼泪。
“学姐，你别哭啊，让延哥知道我们就死定了。”孙鑫连忙安慰道。
过了半分钟，简欢依旧低头，只是伸手抹了一下眼下，“不要跟他说我知道了。”
“谢谢。”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回到卧室就拿出手机，看着连续十几天的消息。
原来他是看不见了。
挂电话是不是也是看不见了挂错了。
她点开语音，温温软软录了一句话，“司延，我爱你，也想你了。”
……
这边，司延的手机一响动，他就伸手去拿，手指有些笨拙和小心翼翼。
旁边的司豪想帮忙但忍住了，只是出声提醒他，“按对了。”
司延多日来的颓废褪去一些，只要他不放弃，没有眼睛也不会影响什么。
他低声对着手机道：“读消息。”
手机响起机械的声音，“正在打开语音。”
下一秒就是熟悉的声音，“司延，我爱你，也想你了。”
司延一愣，渐渐眉眼微弯，手指在上面胡乱点了一下，语音又重新播了一遍。
听完，他才放下手机，语气有些不确定，“学校能让我去吗？”
“我跟学校沟通过了，说没有问题，学分能不能修够就看你自己。”司豪看着他情绪好转，心里的石头落地。
他就怕司延自己走不出来。
“好，出院吧。”司延握着手机，有什么软软的填充在胸膛。
“再观察一下吧。”
“不用了，医生也说不出为什么，不如提前去适应。”
司豪还想劝什么，就听见他又道：“爸，接下来麻烦你送我去学校，等我熟悉学校。”
他要让自己能够适应这个环境，才能保证不会成为别人的负担。
司豪喉咙一哑，“好。”
新的环境就算眼睛正常的人，大概也需要好几次才有印象，更不要说眼睛失明的司延。
但他仅仅只是司豪带他走过两三次，他就能正确的从寝室走到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