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意識趁大腦不備,偷偷溜出來,帶著眼睛看了眼外面的世界。
陌生,寒冷,安靜。
身體在哪裡,他感覺不到,仿佛他只是借了雙眼睛,沒多久那意識又被疲憊吸了回去。
他又沉睡下去。
來來回回幾次。
終於,大腦從混沌之中甦醒了。
池高男睜開眼,眼珠緩慢地在眼眶中左右,上下滑動,最終定格在床頂上,眼神空洞。
「公子,你終於醒了。」壯牛哭泣的聲音從左邊傳來。
池高男側頭。
壯牛跪在床邊,用袖子擦眼淚。
「我還沒死啊。」
池高男手撐床面,想起身,但身體麻痹,動不得。
喉嚨好似卡了生了鏽的刀片,氣流過嗓,割得聲帶刺疼。
「咳咳咳咳咳……」池高男劇烈咳嗽。
壯牛遞給他一面白色方巾,「公子你別說話,妙染姐姐說你肺有炎症,很嚴重的。」
池高男滿眼不可置信,「啊?」
肺炎?
女主肉眼也能看出肺炎?
「公子,你醒啦。」妙染端一碗黑乎乎的藥進來,腳步急促。
「男哥哥。」聞聲而來的是亭順。
看到亭順,池高男頭疼。
他慢吞吞地把頭扭到一側,感覺亭順拉他的手,哭哭啼啼,「男哥哥,你怎麼想不開啊,怎麼會想死呢?我們還沒有在一起呢。」
妙染怪嗔道:「順兒,你小聲點,公子昏迷四天,現在狀態不好,你不要刺激他。」
池高男:……我居然睡了四天。
對了,女主和大反派算是見面了?
但是,我是不是當著女主的面和大反派接吻了?
不,那是人工呼吸。
池高男把頭扭回來,看著妙染,嗓音嘶啞,「安,陵,王,呢?」
妙染:「公子,你說什麼?」
池高男又重複了一遍。
妙染還是沒聽清。
池高男扯著嗓子喊,「安陵王!」
幾乎是同時,易容的安陵王走進屋內。
眾人聽到腳步聲,扭頭,只見束川背手站在身後。
束川朝池高男走來,「池公子何故找安陵王?」
「我……」池高男感覺對方的表情比以往都要凝重,語氣帶著質問,就好像是初識見到的模樣——防備、警惕、攻擊
池高男反思,是自己變得太敏感了,還是確有其事?
「我擔心他。」池高男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