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李云山说“说了可能还的快一点,不说就一直磨蹭着不还。”
“当初不借不就好了。”
“也不好不借,当初的大火把屋子都烧了,换梁这些他们都帮过一点,后来收完粮我给他们都分了十斗,算是还了恩,那天五爷又提起这个事……”
“借了就借了吧。”毛小岁说“我只是觉得他家人……不太行。”
“人穷就这样,是非多。”
“你看每次收完粮总有村里的或者附近村里的人去地里捡粮掏鼠洞,甚至因为一条鱼大打出手……”
“村里的男人除了地里的活多数都不愿意动,家里的粮收完男人数个数,若是粮食没了女人多是要挨打,若是吃不饱……也不行,村里人一年到头没个油水,女人要忙活其它的顾不上,自然是计较的很。”
“想填饱肚子不勤快哪行……”
“一辈辈都是这么过来的,都习惯了。”
“坏习惯,要改。”说完她看了李云山一眼,笑着说“还是你这样的好,我们都勤快日子才能越过越好不是?”
李云山看了她一眼,笑的意味不明,在她脸都快笑僵,脸色也逐渐拉下来的时候才大慈悲的低下头喝了口汤,回了一句“你说的是。”
毛小岁暗地里翻了个白眼,这人绝对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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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李云山去了山上,毛小岁把剩下的半袋麦子收拾了,磨磨蹭蹭的起身去给鸡扔了点草,回到院子把谷子翻了翻。
这会儿天色还早,她干脆又拖一袋麦子出来收拾。
从偏房到院门口这么丁点的路愣是给她疼出了一身的汗。
坐在凳子上缓和了半天才开始忙活。
下午李云山回来的早,背上背着个桶,手里还各提着两捆树枝,身上的衣服更是湿了大半,湿哒哒的穿在身上。
“你今天回来的很早啊。”她坐着没动,只是眼睛抬了抬。
李云山把树枝往门口一放,把背上的桶放到地上,走到她身边伸进去抓了一把麦子检查了一番,然后说“下来收拾谷子,晒了两天了也能装了。”
“昨天淋了雨不多晒一天吗?”
“没淋多少,不打紧的,那是去年的新粮不容易霉。”
“那是不是还得过一遍筛子啊,我们装的急也没弄。”
“要的。”李云山说“从院子里的开始,弄好了我扛进去放。”
毛小岁把筛子里弄好的麦子装进袋子里,扶着桌子起身。
李云山把弄好的麦子扛进房里放了,把桌子搬进去,把桶里的鱼倒进水缸里,然后才又拿了个筛子过来忙。
谷子晒的时候弄了不少的土,其他的倒是干净,只需要用筛子摇几下把土抖掉就行,一院子的谷子没多会他们就弄完了。
李云山又去扛了前几天晒的,等粮食房里内房的屋子放满时天也黑了。
毛小岁洗了把手去厨房做饭,用菌子和油渣焖了个饭,天太晚了也不想煮鱼汤,就去后院摘了把青菜,用鸡蛋烧了个青菜蛋汤。
李云山从粮食房出来人也累的够呛,一屁股坐到了凳子上,说“剩下的明天早上弄。”
毛小岁点点头,笑着说“我数了一下,总共五十三袋余了几个半袋子。”
“最开始那几年的都卖了,不然还能更多。”
“也不少了,怕是村里最多的了吧。”
“云强家应当是最多的。”
“舍不得吃当然剩的多了。”她嘀咕了一句,很快又笑着说“我们两个一年吃五袋,也能剩七八袋,不少了。”
李云山闻言也没嫌弃她吃的多,淡淡的“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