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傷口沒事兒了嗎?」
孫磊也不敢看關嵐,憨憨地點了點頭:「嗯,沒事兒了,現在一點都不疼了,就是有時候非常的痒痒。」
「這就說明你的傷口開始癒合了,不要撓啊,等一會兒咱們出發之前我再給你看看,若是沒有什麼事兒的話,我就把繃帶給你拆了,總捂著也不好。」
「嗯,多謝你了。」
「客氣什麼啊。」
「你以後有什麼事兒的話一定要招呼我,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和孩子的。」
關嵐笑了笑,壓根也沒把孫磊的話放在心上:「那好啊,以後有事兒我一定會找你的。」
孫磊身上的傷癒合的非常不錯,關嵐把外面的藥擦乾淨,然後把縫合帖拆下來,這樣就不怕別人看見這奇奇怪怪的東西了。
「你的身體底子很好,受了這麼嚴重的傷,傷口也沒有發生什麼感染,恢復的真是不錯,不用再上什麼藥了,再過上五六天,傷口就可以復原,你就可以下河洗澡了。」
孫磊光著上身,羞得都說不出話來了,背對著關嵐,把頭垂的低低的,就連耳朵尖都紅了起來。
關嵐看著他的樣子,實在是有些好笑,收拾了自己的東西下了孫家的馬車。
魯達福拎著半袋子苞米麵去了張大喜那處。
「對不住了,我小孫子不懂事兒,把你們家的雞給偷吃了,我也不會打獵,就賠給你們半袋的玉米面吧。」
「哎呀里正叔,你看看你這事兒辦的,孩子吃就吃了唄,賠啥賠啊!」
劉玉芝一邊說著客套話,一邊把袋子接了過來。
「那行,你們忙吧,咱們馬上就要走了,好好收拾一下,千萬別落下東西……」
魯達福轉身就走,走了兩步又想起來了;「對了,以後見著秦老二家的客氣點,別想著人家是孤兒寡母的就欺負人家,人家家裡面的那個可不是個啥也不是的,想著欺負人家,可是打錯了算盤。」
「不是,里正叔你啥意思?咋說我欺負她那,你看看她把我們兩口子都打成啥樣了?里正叔你別走,你把話說清楚啊!」
魯達福頭也不回地走了,張大喜被劉玉芝弄得實在是不耐煩了,給了她一下子:「吵吵啥吵吵,什麼好事兒似的,以後離著秦二一家遠點,我可跟你丟不起那個人!」
劉玉芝氣得眼眶都紅了,一個個的都說她,明明吃虧的是她好不好!到現在為止她的半邊臉還疼呢!
這回在密林當中行走,康村這一行人的度明顯的慢了下來。
魯達福時不時地要校正一下他們的方位,確保他們不會在林中迷路,再加上眾人為了防野獸,每天晚上都會燒火,熱湯熱水的都少不了,所以都還覺得挺滋潤的。
唯一不滋潤的就是秦正一家。
他們家在關村買的那一點糧食省吃儉用,還是在繞過良鄉的第三天之後就吃完了。
於是他們家又開啟了要飯的生涯。
劉玉芝把瓦罐裝滿水架到了火堆上。
今天張大喜沒有打回來吃的,他們就只能喝點玉米糊果腹了。
只是劉玉芝剛把袋子打開,就覺得一股發了霉的味道撲面而來。
「哎呦我的天啊,這是怎麼了?當家的你快來看啊!里正叔賠給咱們的苞米麵子都長了毛了!」
劉玉芝的這一聲嚷嚷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了。
關半山和孫磊他們一起去林中撿燒柴和挖野菜去了。
關嵐看看在一邊和魯旺張小北一起玩的楚修和楚靈兒,喊了一聲讓他們別亂跑,然後就去了魯達福的那一處。
魯達福和魯惠詫異地接過劉玉芝手中的苞米麵袋子。
果然,那裡面的苞米麵已經變成了一團一團的,上面還長了綠毛,眼看著就不能吃了。
「爹,這……這是怎麼回事兒啊?」
魯達福一拍大腿:「壞了,一定是下暴雨的那一天,咱們家的糧食沒蓋好,讓雨澆到了!」
「那可完蛋了,你們都把自己家的糧食拿出來看一看,看看還有沒有長毛的,若是有的話趕緊挑一挑,這可是咱們的口糧啊!」
這一下子大家全都慌了神,奔向自己家裝糧食的地方。
關嵐雖然知道,她的那個行軍帳篷的防雨性非常的好,而且外面還苫著一層油布,但是受到了這種焦慮的情緒的影響,還是跑到自己的驢車那裡,把裡面的糧食全部拎出來,挨袋打開檢查。
關嵐放在車上的糧食並不多,更多是都是存放在空間裡面,現在車上的就還有一袋子的玉米面和半袋子的白面。
關嵐想了想,爬進車裡面把帘子放下來,然後進到空間裡面,拿出來一袋子的米糠。
米糠雖然難吃,但是裡面含有豐富的維生素,一起和少許的稻米和野菜一起熬的爛爛的,吃進去也能補充營養。
魯達福家裡面的糧食發了霉也給關嵐提了一個醒。絕對不會只有魯達福一家的糧食進了水,那一場暴雨實在是太大了,就算是油布草帘子蓋的嚴實,也難免會進去水,她的這些鄉親肯定都會損失不少的糧食。
到了真的一粒糧食都沒有的時候,她能夠忍心看著這些鄉親挨餓,而自己放著滿空間的糧食不往外拿嗎?
關嵐自認做不到,所以從現在開始就應該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