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斌思来想去却还是没个章程,只能暗暗提高了警惕。
太子能有今日的地位,必不可能饶过高家,或许他交代了富察傅恒,在金川那边给自己下绊子,或者为难定贝勒一切皆有可能。
很快就到了出运送物资的日子。
永璜坐在最前方的高头大马上,手中托着盔甲,罕见的有些英武,竟与平日大不相同。旌旗猎猎,黑压压的板车一眼望不到边,他眼中满是意气风神色,略带高傲地扫了一眼前方。
太子一身杏黄色的蟒袍,立于最前,替代皇帝给队伍送行。他上前几步,微微仰头,含笑道“辛苦大哥了。孤盼着大军早日凯旋”
明明是一俯一仰的画面,一身戎装的定贝勒却比不上太子那般气势十足,莫名地被压制了下去。
文武百官都看着呢,永璜的心里不舒服了起来,他扯出一个僵硬的笑“承太子吉言。”
太子见他僵硬着脸,笑了一笑,不再说话,往后退了几步,朝旗官微微颔。
旗官便扯着嗓子喊“出”
长龙般的队伍半个时辰后消失在德胜门外,太子负手而立,旁边跟着富察明亮,他的亲表弟。
明亮十五六岁的年纪,眉眼飞扬,很有些纨绔子弟的模样,今年给补了个三等侍卫,在神武门外当差。
“我可不信,太子爷会这么仁慈。”明亮揶揄道,见他不回话,于是凑过头来问,“真当什么都不做,任由定贝勒在军中树立威望”
太子哑然失笑,“绝不可能。我什么时候好心过”
至于再多的,他就不肯说了。
明亮问不出来,于是偃旗息鼓,换了个话题,“我瞧着高斌那老头的面色青,想来是不愿意远赴金川的。一把年纪了还不消停,哈哈哈哈,可乐死我了”
太子也跟着笑,“不正是不消停么成日杵在面前,我看着也厌烦,正好打了去。”
事实上,他在给永琮出气呢。舍不得伤一根寒毛的宝贝弟弟,因为高家受了十多日的折磨,太子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至于跟着高斌上窜下跳的永璜,也算是迁怒了。
李钦并几个小太监跟在后头,两人在长长的宫
道上一前一后地行走。太子问“你和良赫,最近如何了”
明亮冷哼一声,“乌拉那拉家的小子见了我和老鼠见了猫似的,一声不吭,拉他去办事却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显得小爷很吓人一样。”
李钦憋着笑,抖了抖肩膀。
自从上回酒楼争执,万岁爷下召斥责了一番,良赫少爷在明亮少爷面前就抬不起头来,两人一同为太子爷办事,关系还是别别扭扭的。
太子朗声大笑“原来如此。今日良赫怎么没来莫不是躲着你”
明亮摸摸鼻子,“陪他妹妹上山还愿去了,昨儿递了条子请假。”
太子眯了眯眼,现了明亮的不自在,心下微动,良赫的妹妹
若他没记错的话,这位乌拉那拉氏恰好在今年选秀的名单里。
他朝明亮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直笑得明亮鸡皮疙瘩都起了来,不自在地把头扭到了一边。
养心殿。
永琮被乾隆抱着坐在膝盖上,好奇地朝御桌上的奏折望去。蝇头小字密密麻麻一片,永琮使劲地辨认了一会儿,放弃了。
他还没到启蒙的年纪,前世今生都没经历过上书房惨无人道的“摧残”。……
他还没到启蒙的年纪,前世今生都没经历过上书房惨无人道的“摧残”。
一想到日后就学的悲惨生活,还要认字、习字,永琮软软地瘫了下去,眼神放空,小肚子一起一伏的,让侍立在一旁的吴书来眼馋。
那肥肚子哟
咱家好想抱抱七阿哥。
但万岁爷可能会踹他,还会踹得用力极了。吴书来强迫自己转移渴望的目光,不在七阿哥的身上“流连”。
永琮还不知道他的身子被觊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