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珹吸了一口气,揉了揉永琮的胖脸蛋,低声道“他那一声二哥,算是断绝了那么多年来,我与他的兄弟情谊。等他养好伤我自会将此事禀报皇
阿玛。”
和珅在一边听了全程,握紧了双拳,瞥了昏迷的永琪一眼。
那一眼中,蕴含着令人心惊的狠戾
先前,五阿哥独自一人逃出包围圈,跟随他的侍卫们与剩下的黑衣人陷入了苦战。黑衣人再怎么训练,也是比不过大内侍卫的,肉搏的时候,就落了下风。
其中一个侍卫浑身带伤,眼见着黑衣人即将覆灭,想到落单的五阿哥,心急如焚,牵过了一匹体力充沛的马,“你们撑住,我去报信”
得到了同伴们的回应,侍卫攥紧缰绳,快马加鞭地奔向围场外。
他到底负了伤,血流不止,被拖累了度,只比应七早到了一步。
刚至晌午,烈阳高照,高台之上撑起了幕布。乾隆坐在太后身旁,给她斟了一杯果子酒“皇额娘,若是觉得酷热,不若先回帐子里休憩一会儿,等围猎的时辰到了,再来不迟。”
太后笑道,“这点热算什么,哀家可是要等着小七,看他有没有打到猎物。”
皇后笑吟吟的,“永琮还小,您就听他的豪言壮志吧,当不得真。他还说,要让春和刮目相看,以他为傲呢”
众人都笑了起来。
娴贵妃喝了一口凉茶,扇了扇风,闻言凑道“臣妾隐约听说了六阿哥和七阿哥的比拼,不如立个赌注,猜上一猜”
纯贵妃笑着点了点她,摇头叹了口气“就永瑢那个憨样,能猎到什么不被猎物叼走都算好的”
皇后嗔她一眼,“哪有这样说孩子的亲额娘要是小六听见,都该哭了。”
嘉嫔面色柔和,低调地不说话,思及头一次进到密林间的永珹,心下有些担忧。
不知永珹如何了与七阿哥玩得可好
太子端坐在高台左侧,眺望苍绿的树木,转了转手中的玉杯。他正想开口说些什么,五阿哥的侍卫连人带马冲出了密林,在座的王公大臣们立即起了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道不好。
侍卫浑身浴血跪在高台前,嘶声大喊“万岁爷,五贝子遇刺密林中混入了十二名白莲教乱徒,携带弓箭,贝子爷脱出包围圈后,仍有四名刺客追赶,生死不知”……
侍卫浑身浴血跪在高台前,嘶声大喊“万岁爷,五贝子遇刺密林中混入了十二名白莲教乱徒,携带弓箭,贝子爷脱出包围圈后,仍有四名刺客追赶,生死不知”
木兰围场出现了白莲教刺客
四下一片
哗然
那岂不是人人都有危险要知道,除却太子,众位阿哥全都在里边
太子皱起了眉,心下有了不好的预感。
乾隆沉下了脸,一拍桌子,“传禁军”
禁军领快出列,乾隆正要下令,永琮的侍卫应七满面焦急地冲了出来,下了马,抖着嗓音,“禀万岁爷,四阿哥、七阿哥有难,黑衣刺客追寻五贝子至两位阿哥身旁,刺客他、他们”
太子眼神陡然变了。
“刺客怎么了”太子厉声问。
“他们拿出了两支鸟铳”应七说罢,颓然地倒在了地上。
应七的话音刚落,太后、皇后和一众妃嫔方寸大乱。
鸟铳
她们处在权力中心,不会不知晓,这武器的可怕之处。
太后喃喃着“哀家的小七”,皇后抓紧了于嬷嬷的手,面色白,嘉嫔凄厉地喊了一声“永珹”,差些晕了过去。
娴贵妃、纯贵妃,全都大惊失色。
乾隆怔住了,他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永珹和永琮都陷入了危险之中
刺客携带了鸟铳
那是火器营才有的东西
吴书来扶住了他,“万岁爷,万岁爷”
太子凛冽着双眸,深吸了一口气“皇阿玛,儿子请求率领禁军前去”
乾隆失态地嘴唇颤抖,眼眶罕见地红了,语无伦次地道“好,好,务必把永琮他们完好无损地带回来”
话音刚落,太子三两步下了高台牵了马,面前是集结完毕的禁卫军。
眨眼间,马蹄声响起,太子握紧缰绳,纵马奔驰,几乎把手心攥出了血来。
呼呼的风声响彻耳边,他轻声自语道“永琮,这回没有哥哥在,全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