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锦衣卫都目瞪口呆。
张丹青也是看的有些六神无主,蒙顶茶舍牌匾上,凹面镜上,罚恶木牌上,所有地方的指纹都确认并锁定了同一个人,那就是周攀。
按常理来讲,指纹这种东西是不会骗人的,更何况这个时代的凶手一般都不会有这种指纹反侦察意识。
可刚刚返回诏狱大牢,偏偏这个周攀就出了意外,头颅被斩,不知去向,只剩下一个身子,跪在了大牢里,现场还留下一块罚恶木牌。
锦衣卫百户葛南天,一脸郁闷的说道:“先生,眼下……这该如何是好?!这个案子,是不是就要成了一桩悬案了?!”
轻轻的摆了摆手,张丹青转过身来看向周遭的众多锦衣卫,一脸严肃的郑重说道:“大家都给我听好了,将这间大牢的现场围好,不许任何人靠近,然后,挑一个锦衣卫校尉,戴上手套,把周攀的尸身扛到殓房,这间牢房,我还要细细的勘验,没有得到我的许可和核准,不许任何人擅用这间牢房,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先生!”众多锦衣卫齐齐弯腰抱拳。
就在锦衣卫扛走尸体之时,张丹青静静的蹲在牢房里,让锦衣卫百户葛南天为自己举着蜡烛,细细的在牢房里查看起来。
锦衣卫的诏狱,和大多数牢房并无二致,地面一般都会简单敷衍的铺设一些稻草,腐败和霉味夹杂其中,隔着老远便能闻着恶心。
在这种环境下,牢房地面几乎无法留下稳定的足迹,有没有什么样的人踏入牢房之中,更是无从查起。
牢房的栅栏门和铁索上,倒也有几个指纹,拓下来之后,几经比对之下,却现全是周攀,以及看管牢房的狱卒所留下的,并没有看到第3个属于凶手的指纹。
在看守森严的诏狱大牢,能够进入并接近周攀的,想来也只有诏狱里的狱卒了。
一想到这个层面,张丹青微微抬头,看了看眼前为他举着蜡烛的百户葛南天:“把所有诏狱里面,看守牢房的狱卒都召集起来,我要一一盘问!”
少顷。
众多狱卒都站成了一排,一个个有些害怕的低下头,不敢看张丹青。
毕竟,刚刚众多锦衣卫进来的时候,分明现了这些狱卒,正在偷懒睡觉。
张丹青犀利的眼神扫视过众人,满脸不悦的,冷哼一声:“人都到齐了吗?还有,刚刚为何你们都睡着了?现在牢里生了这么重大的事情,你们又如何交代?!”
哗啦一片,众多狱卒齐齐跪在地上,纷纷请罪不已!
百户葛南天在他耳边悄悄的轻声耳语:“先生,好像有点不大对劲,看守诏狱牢房的狱卒,少了一个!”
“谁?”
“狱卒范宽!”
听着这个名字,张丹青也不由得皱了眉头,烦闷之感,开始缓缓浮上心间,眼神死死的盯住跪在地上的这些狱卒:“你们老实说说,今夜值班,范宽到底有没有来?”
一个年纪稍大一点的狱卒,害怕的抬起头,眼神有些东张西望说道:“大人,除了门口几个看门的狱卒,里面还是有4个人负责巡视这几间牢房的,昨天夜里还和我们一起喝酒,方桌上你也看到了,明摆着有4份碗筷的,
只是昨夜不知为何,我们喝着喝着,便感觉着有些困意来袭,紧接着便栽倒不省人事,后来嘛,先生和诸位大人进来了,才将我们唤醒,这会儿大人提问,我们也才想起范宽不知去向!”
搬来了一张椅子,心情烦闷的张丹青一屁股坐下,好声没好气的瞪了瞪眼:“给我说说,这个范宽是什么情况?!从他的年龄外貌和籍贯,一个字都不能漏!”
小鸡啄米一般的点了点头,那个年老的狱卒,对此显然是如数家珍:“回先生的话,这个范宽,也就比老朽稍稍小个几岁,今年已经5o了,以前是个庄稼汉,镇江人,身家道也清白,在这衙门里干活,也向来是吃苦耐劳的,从来都任劳任怨,简直是干活的一把好手啊……”
还不等他说完,张丹青毫不犹豫的便打断了他的唠唠叨叨:“行了行了,你们该干嘛干嘛吧,有事我再唤你们!”
斥退完这些狱卒以后,锦衣卫百户葛南天,有些疑惑而又郁闷的根在张丹青身后,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先生,按照卑职来看,说不定杀害周攀的,就是这诏狱中的狱卒,您为何将他们就这么放了?!至少应该严刑拷打一番,问个清楚吧!”
挑了挑眉,显然张丹青对他的这番论调极其反感,表情极为抗拒的瞪了他一眼:“严刑逼供这种事情,我是向来反对的,刚刚你们执意要对那红衣女子余婷用刑,可结果呢?人都快被你们折腾死了,她又何曾开口?!”
沮丧的低下了头,百户葛南天显然也没想过,一个弱女子竟然会如此嘴硬,只好低下头,沉默不语,静静的听着张丹青训示。
两人一前一后,不知不觉的便踱步到了,另一间牢房门口。
顿时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手握着监狱栅栏,愤怒的大喊咆哮:“张丹青!你过分了!你个小小书生,凭什么居然敢囚禁我堂堂从三品锦衣卫同知?陛下上朝的时候,我侍立在旁,就连朝中文武,也得客客气气,喊我一声堂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