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百姓拿着钱和票买些日用品,就几毛钱的,蓝凤看到售货员也要用算盘打一遍。
好像这个年代想当售货员必须会打算盘啊。
不过她也现了,很多人只是单纯的逛,就像后世逛市一样,就是过过眼瘾。
“阿姨,我要五根铅笔。”蓝凤拿出一毛钱,这么多年铅笔仍然是两分钱一根,莫有涨价,而且不要票。
售货员动作很快,不过绝对称不上热情。
和后来的服务至上,顾客是上帝可真不一样。
这么一对比,真要为后世的服务行业掬一把同情泪。
不过谁让这时候是卖方市场呢,东西供不应求,人家不靠业绩挣钱,当然可以黑脸,有能耐别卖,所以有脾气也得忍着。
没看她爹有了供销社门路,家里日子就好过很多么。
不过她爹走的是县城供销社的路子,人家规模可比镇上的大得多,是二层小楼呢,她爹说里头还有卖自行车和手表的呢。
两人出了供销社又去了另外一条街,这条街道人也不少,蓝凤看到了理店和国营饭店。
据说剪头也需要剪头票,蓝凤个小哥哥都没敢往里头进,在门口张望了两眼就跑了。
就看到一把椅子,上面搭着一块白布。
现在对资产阶级批判没有之前厉害了,人们的爱美之心也蠢蠢欲动了。
现在有些追求时髦的男女偷么留“菊花顶”和“无缝头”了。
留这类型的人虽然没什么人当面指责,但在社会上还是不大招人待见的,被视为不是什么正经人。
这些都是凤爹和她说的,没想到她在镇上真看到“菊花顶”了。
其实就是烫,短烫。
整体像朵菊花似的。
并不出格。
可能蓝凤和小哥哥打量的目光太明显了,人家美阿姨还冲她们俩笑笑。
等走远了,小哥哥小声和妹妹说话,“刚才那个阿姨太可怜了”
蓝凤给小哥哥一个疑问的眼神,从何说起
“她头都打卷了,多难梳啊。”蓝小哥哥很是感叹。
蓝凤差点岔气,她家小哥哥怎么能如此优秀。“人家故意烫的,设计的型。”
“拿啥烫烧火棍么。”蓝小哥哥从来不关注这个,之前凤爹说的时候,他都跑去看连环画了,现在闹笑话了。
蓝凤捂着肚子,她到被小哥哥逗死,“烧火棍能点头,还烫头。人家用专门的烫头工具啊,就像我们剪头用剪子一样。”
是的,她们家没有剪头票,这么多年剪头都是她娘直接上,前两年还是和别人借剪刀,现在家里已经有了。
是她爹在县供销社买的。
蓝小哥哥挠头,“不好看,不如咱娘大辫子好看。”
“对对咱娘最好看。”蓝凤附和。
“妹妹,你和娘可别烫。”蓝小哥哥还挺管事。
“你以为想烫就能烫呢。”蓝凤觉得剪头还要票,烫头肯定也要的。
其实烫头比她想的还麻烦,居然要开介绍信。
两人把两条主街道逛完,就准备回家了。
也没带吃的,又没票去吃国营饭店,所以还是消停回家吧。
蓝家小院已经大变样了,两颗果树都长有成人高了,去年开了零星的花,没怎么挂果,今年长势很不错。
杏树已经挂满了小青杏,不愧是新品种,个头真的不小。
枣树还在开花呢,密密麻麻的,到时候结果也少不了。
院子里种的是蔬菜,六月份了很多蔬菜都开花了。
一些绿叶菜也都能吃了。
凤爹没把院子也种地瓜,种蔬菜除了自家吃,其实也是为了送礼。
不过现在最受欢迎的还是那片草莓地,现在正是下果子的时候。
说起草莓来也是一段辛酸史,凤爹刚把草莓拿回来交给她的时候,她还信心满满的。
当年草莓就窜了不少根,可是到了冬天的时候,即使又是稻草又是麦秆的,草莓还是受了冻伤了。
好在她挖了不少种在了屋里才算保住了,去年她就吃到草莓了,个头不大,还是挺甜的。
凤爹娘都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