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执玺还在纠结,忽然感觉身边的人往前蹭了蹭。
他立刻转头看去,殷无狩依然闭着眼睛,完美的演绎深度昏迷。
赫连执玺有些困惑,以为刚才是自己的错觉。
他刚想收回手,但感觉身边的人又轻轻的向前蹭了一下。
赫连执玺:“……”
他试探性的动了动。
身边的人果然安静了下来。
唯一的不幸是水脏了。
赫连执玺只好放弃继续洗澡的打算,将人从浴桶里抱了出去。
在经历过刚才的尴尬之后,对于他们两个人的造型,他总算能稍微接受一点了。
这是他的寝殿,自然只有一张床,除此之外,就只有外面给宫人睡的小榻。
赫连执玺自然不可能让殷无狩睡在宫人的榻上,也不可能让自己睡在宫人的榻上。
因此殷无狩理所当然的被放在了他的床上。
虽然还不是十分坦然,但也还算顺利的给殷无狩塞到了被子里。
他原本还想给殷无狩套上一件衣服,以免他醒了之后现自己什么都没穿。
但是转念一想,一觉醒来现自己身上穿了一身新衣服,和没穿衣服也没什么区别。
而且前者更加做作。
赫连执玺忙完之后给自己穿上衣服,终于开始感到一阵饥饿。
……今天下早朝之后他还什么都没吃过。
他让人进来把浴桶搬走,送了吃的过来。
张华带着自己的两个小徒弟抬浴桶,完全不敢抬头往龙床的方向看。
他一点都不想知道生了什么。
在宫里做事,最要紧的一点,就是不该知道的事情,哪怕看到了,也要把自己当成瞎子。
否则主子们就会让你真的变成瞎子。
赫连执玺吃完饭,批了一会儿奏折,张华端了一碗药过来:
“陛下,给圣师的药熬好了,晾了会儿,已经不烫了,您看奴才服侍圣师饮下可好?”
赫连执玺点点头,张华立刻上前,要把殷无狩从被子里扶起来。
“等等,”赫连执玺瞳孔微缩,想起自己根本没给殷无狩穿上衣服,头疼道,“你出去,还是朕自己来吧。”
张华:“……”
他震惊的说不出话,目光不受控制的在赫连执玺和殷无狩之间转了一圈,而后把药碗放下,缩着头出去了。
赫连执玺看看药碗,又看看殷无狩,神情苦涩。
他这是造了什么孽……
这辈子第一次照顾人,难度就这么高?
修长的手将药碗端起,赫连执玺无奈的坐到床边,扶着殷无狩,让他重新靠在自己身上。
眼看被子滑落下来,露出大片肩膀和胸膛,他又庆幸自己刚才及时让张华出去了。
瓷勺碰撞药碗,出清响。
赫连执玺小心的将勺子放到殷无狩唇边,压在他形状优美的淡红色唇瓣上,而后现自己又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困难。
昏迷的人怎么会知道该什么时候张嘴?
殷无狩的唇瓣紧闭着,任由他把汤勺压上去,丰润的下唇凹陷出一个令人遐想的弧度,但依然没有任何打开的意思。
赫连执玺锋锐的眉梢扬起,盯着殷无狩的唇瓣陷入沉思。
在那些被莺莺燕燕环绕的日子里,他倒是从来没给她们喂过药,但是喂过酒……
从具体的操作方法上来看,实施的步骤应该大同小异。
赫连执玺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