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黎清沅心底一颤，她担心的事儿这才多久啊，这么快就来了？
“他真这么跟你说？”黎清沅眉头微蹙，距离他们恋爱其实也没有多久，果然连季屿臣也跟贺砚舟一样吗？
但黎清沅还算是理性，“那你怎么想？你怎么回应他的？”
叶浔从一旁的香水瓶里取了几滴香水出来，细腻纯净的香味飘散，闻一下，就好像把人带进了初冬。
这会儿温度愈渐降低，南方的城市大多湿冷，调香室的门半关着，偶有雾气伏在门上却又很快消散。
“我…我吻了他……”
“什么？！”
黎清沅惊得合不拢嘴，“那你俩是？”
“没有，”叶浔知道黎清沅要说什么，否定了她的答案，又把昨晚的事解释了一通，“我拒绝了他，可……可我总觉得，有点不舒服。”
黎清沅沉默一阵，她也没谈过恋爱，这方面的经验也是少之又少。
突然，颜昕曈忙完手里的事过来，“叶浔姐，清沅姐，你们在谈论情感问题吗？”
叶浔点头，“是我心里有些不明白，也有些奇怪的感觉。”
颜昕曈只知道叶浔跟季屿臣是闪婚，至于契约的事她是不知道的，但据她的经验来，先婚后爱嘛，那必然都是要遭受点儿对情感的清醒认知的。
“是姐夫跟你说了什么吗？”
叶浔：“他是说了，他说他可能爱上我了，但我……”
“但你觉得你们两人之间其实还不够那个高度？”颜昕曈问。
听了她的话叶浔停顿几秒，沉吟片刻，“也……不全是吧，只是，我们约定好了一年之后离婚，如果再任事情这样展下去，这个婚，恐怕就没那么好离了。”
颜昕曈只是听了几句，便已经猜到她和季屿臣之间是什么情况了，她也没多问，只是双手撑着桌台，语气收敛几分，“叶浔姐，其实…感情里最重要的是感觉，它是两种感觉的触碰，只受你这里的影响。”
说着她把手指向自己的心口，眼眸里闪过一丝黯淡，“要么，你们根本就不会产生感情，要么，你们的感情根本无法斩断，我知道你因为家庭的影响对男性本就有着不好的印象，但，万一有那一个就是上天派来爱你的…叶浔姐，心的感觉才是最重要的，你跟着你的心走，就不会后悔。”
叶浔眸光流转，眼底划过什么东西，度很快，她还没来得及留住。
跟着，心走吗？
不让自己后悔。
一旁跟着一起听的黎清沅倒是注意到了颜昕曈的表情，她似乎有些伤感，再加上她的这些言论，黎清沅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昕曈，你毕业之后的差不多一年是不是去了临城？有没有来个艳遇什么的？”
黎清沅问到这里的时候颜昕曈很明显地愣了一下，随后又弯起嘴角，“哪有那么好遇到啊，但我确实…有一段不太好的情感体验。”
“对不起，我……”黎清沅看着她眼底的失落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但颜昕曈只是笑笑，“没事清沅姐，人生嘛，就是要经历很多事情的。”
三人正在闲聊之际，突然，调香室的门被打开。
按理说这会儿是没有预约好的顾客的，但几人见有了客人，也赶紧收起了刚才的闲适。
来人是个中年女人，穿着一身水蓝色的旗袍，虽然她年纪已经不小，但仍然拥有着合适的身材，以及浑身难以取代的气质。
女人慢步进来，手臂处挂着一个白色小方包，视线一直落在叶浔身上，而叶浔也觉得这位中年女人有些面熟，她好像在哪里见过她，但这一下就是想不起来了。
随即，女人开口：“叶浔，我就说，我们会再见面的。”
女人的目标明显，黎清沅和颜昕曈都望着叶浔，以为是叶浔的顾客，但叶浔却还是没有想起来面前的女人，她试探性问道：“您好，请问您是？”
女人丝毫没有因为叶浔不记得她而生气，而是上前几步，她搭在旗袍外面的开衫上的流苏轻轻摇晃着，叶浔闻到了淡淡的香水味道。
这个味道，她倒是很少闻，很特殊，说是木质香，却又带着淡淡的果香。
“前阵子的沉露餐厅，还记得我吗？”
沉露餐厅，是当时她和季屿臣一起吃饭的那间餐厅对面的一家。
她记得当时在那里遇见了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她帮她付了饭钱。
女人看着叶浔眼神的变化，知道她是想起来了，她弯了弯唇，脸上的皱纹也随之扬起，却丝毫不影响美感，岁月在女人的脸上留下痕迹，却没有带走她的美。
“看来你是想起来了，我当时说过，我们会再见面的。”女人的声音依旧沉稳大气。
“原来是您，看来您是度过了那次困难。”叶浔当初见到她的时候便觉得她与其他人不一样，这会儿只是数日，她就已经一改当初的模样，回到了真实的状态里。
女人看了看她身边的两个女孩儿，稍稍颔，“这两位是你的朋友？”
“对，”叶浔点头，“她们是我调香室的伙伴。”
女人点了点头，随后又环顾了一圈四周，走到桌台旁的凳子旁边，“我能坐下吗？”
“当然，”叶浔帮人把凳子挪了挪，“您坐。”
虽然她不知道她来这里是什么目的，但凡是来调香室的人，都是她的客人，她应该好好接待。
待女人坐下之后，她理了理裙角，随即看向对面的几个小姑娘，“你们也坐下来，还有啊，能给我介绍介绍你们这里的香水吗？”
黎清沅和颜昕曈都有些不明所以，但因为这女人的气场太强大，她们根本不想拒绝她。
“当然可以，您想要哪种香调的香水，我去给您拿。”叶浔帮黎清沅和颜昕曈把凳子挪到了女人对面，然后准备去拿香水。
女人的眼眸一一划过她们，随后在某一处停住，她伸手指了指叶浔，“我想要…你身上的那种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