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浔好歹跟黎清沅这么久的朋友,她的那些克制与隐藏,她不是体会不到。
曾经因为叶浔也是失去过的人,所以黎清沅对她敞开心扉,因为叶浔能够与她共情,能够理解她的心情。
而对她来说,贺砚舟是个从小到大都生活在物质与精神双满足的环境下的少爷,他未曾失去过,所以他拿得起放得下,他能够敞然拥有,也不害怕失去,所以他们不合适。
贺砚舟在电话那头又一次陷入了沉默之中,他不知道是在想什么,最后只是说了句他知道了,就挂了电话。
叶浔看着那通被挂掉的电话心里的担心依然没有降下去,她转头看向季屿臣,“他这是?”
季屿臣放了手机,语气里带着几分肯定,“你别担心了,他会去找黎清沅的。”
贺砚舟最近,已经变了。
季屿臣听陈越说那天贺砚舟叫他去喝酒,结果最后没喝多少,贺砚舟还当着陈越的面把他那前女友给赶跑了。
以前的贺砚舟,从来都不会克制自己去喝酒,除非季屿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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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清沅家楼下,贺砚舟果然已经到了。
他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戴了条围巾,因为有些感冒,他还在身上贴了几个暖宝宝。
下车之后,他直接上了电梯。
黎清沅家门口的餐盒已经不在了,贺砚舟看着那片空旷的区域弯了弯唇,看来她是吃了那些菜。
贺砚舟深吸了一口气,按了门铃。
此时黎清沅正在洗漱,她听到门铃声还以为是自己的外卖到了,穿着睡衣嘴里含着牙刷就去开了门。
结果在看清门口的人是贺砚舟时,黎清沅一下子愣在了那里。
“你…你…你……”黎清沅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话来,贺砚舟见她现在才洗漱,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蹙,“怎么现在才起床?没吃饭吗?”
她怎么每次都不好好吃饭?之前他住在这里的时候也是。
黎清沅这才意识到自己蓬头垢面脸都没洗,她二话没说关了门,然后赶紧进去吐掉嘴里的泡沫快洗漱。
“……”一下子被关在门口的贺砚舟就那么看着那扇冷冰冰的大门,周身还有些寒气包绕。
她这又是干什么?
把他关外面了?
贺砚舟双手插着兜,正想再按一次门铃时,电梯门开了,外卖员拿着外卖过来,见黎清沅家门口有人,于是开口问:“请问这是贺·傻子笨蛋花心大萝卜·砚舟先生的家吗?外卖到了。”
贺砚舟听完那外卖员的话眉心直抽抽,他猛地转头,“你说叫什么?”
外卖员直接把那外卖单给他看了一眼,又重复了一遍,“贺·傻子笨蛋花心大萝卜·砚舟先生点的汉堡可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