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他一样将手中的书本立起来挡着自己的脸,谢襄狠狠的瞪了顾燕帧一眼,没想到顾燕帧却撅起嘴,对着她隔空传来一个飞吻,谢襄耳朵差点冒烟,懊恼的将脸埋在书里。
手中的书本已经被谢襄扣出了印子,心跳的狂跳到乎想象,。
一只粉笔隔空飞了过来,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精准无误地砸在了顾燕帧的头上。郭书亭半眯着眼靠在凳子上,对着顾燕帧大声喊道“出去举着凳子站到太阳下山”
顾燕帧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谢襄也放下了手中的书,悄悄松了一口气。原本以为自己可以清净一会儿,没想到顾燕帧出去了也不安分,他将脸贴上玻璃,哈了一口气,随后用手指在窗上一笔一划的写了几个字,谢襄瞪大了眼睛仔细看去,瞬间便失了理智。
今天不弄死他她就不姓谢了
谢襄猛地站起来,抓过桌子上的书向他砸了过去,顾燕帧连忙蹲下躲避,书本撞在了玻璃上。
“咣”地一声,玻璃碎了一地,连带着玻璃上的五个大字“谢襄,我爱你”也一同破碎。
谢襄仍旧保持着扔东西的姿势,接收着同学们注目礼,泄过后冷静下来的谢襄,心中凄凉一片,可惜已经为时已晚。
郭书亭的眼睛终于完全睁开,指着谢襄大吼道,“你也出去和顾燕帧一样”
谢襄垂着头,拎着凳子灰溜溜地走出了教室。
来自于顾燕帧的折磨,似乎无穷无尽。
走廊内,顾燕帧举着凳子倚在墙边,笑眯眯地看向谢襄,等到谢襄在他身边站定,他才有所行动,一会用肩膀撞他一下,一会又凑到她耳边襄襄、襄襄的叫着。
谢襄闭着眼睛,深吸了几口气,直到顾燕帧伸手去拿她的凳子,她才彻底爆出来,放下椅子,一个背摔,将顾燕帧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看着痛的呲牙咧嘴的顾燕帧,谢襄的心情略微好转,连带着举凳子都有了力气。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教室内的学员都已经6续离开了,等到郭书亭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顾燕帧放下椅子就跑。
他一离开,顿时连空气都变得清新起来,谢襄放下凳子,悠闲的下了楼,看见黄松猫着腰,一瘸一拐的从外面往校园走。
“小松”
谢襄猛然声,黄松被她的叫声吓得猛的挺直腰杆,痛的整张脸都纠成了一团。谢襄心中生疑,走过去仔细的打量着黄松,他早上眼尾的淤青还未退却,嘴角就又新添了一处淤青,看他刚才走路的样子,绝对是连腿也伤到了。
谢襄皱着眉头严肃的问“小松,你老实说,你究竟去做什么了”
黄松居然开始撒谎。他目光闪躲,答案也是支支吾吾,一口咬定了自己是不小心摔的。
拿出兜里的钱递给了黄松,谢襄有些抱歉,“小松,对不起啊,这几天事情太多了,我才想起来要将钱给你。”
黄松摇头认真的说“不用了,我借到钱了,不过还是要谢谢你。”
谢襄嘴唇动了动,每个人心里的都有秘密,既然黄松不想说,她决定不去问,只是谢襄侧头,看着与自己并肩而行的黄松,心中担忧,小松这个人,脑筋太死,人又太实诚,谢襄真的怕他吃亏。
日子又恢复了平淡,接下去好几天,顾燕帧都不在宿舍,似乎有事在忙,但是他经常会抽时间回来给谢襄送一些东西,水果糕点从来都没有重样的。直到将宿舍的那一方小桌堆满,顾少爷才肯收手。
军校的人个个都是人精,但凡嗅到了哪间宿舍有点吃的,便都一窝蜂的涌过来。
他们美其名曰是不忍看谢襄一个人在宿舍太过孤单,实际上则是光明正大的蹭吃蹭喝。
纪瑾带着朱彦霖和黄松将桌子拉到了屋子正中间,围坐一圈开始打牌,其他的学员也自的搬来了小板凳坐在旁面围观。
谢襄被挤在了屋子的角落,拿着书忿忿地看着这些强盗,心里突然开始怀念起有吕中忻在的日子。两天前,吕中忻去了北平开会,他这一走,就没有人能震的住这帮学生了,郭书亭又不知道醉倒在哪里,真是想诉苦都没地方诉。
谢襄叹了口气,抖了抖皮鞋尖上的瓜子皮,继续盯着手里的书。
人群爆出一阵欢呼,原来是朱彦霖赢了牌,兴奋的蹲在凳子上大声吵吵着要钱,纪瑾大方的直接将钱甩了出来。
黄松和其他的学员则是宁愿往脸上条子也不肯交钱。
看着满脸都是条子,已经分不出谁是谁的学员,朱彦霖咂咂嘴,极为可惜的道“顾燕帧和沈君山这两个财主不在,打牌都没劲儿。”
这句话彻底打开了话匣子,大家随即开始讨论起来关于沈君山的去向以及顾燕帧最近的反常,霎时间,嗑瓜子的声音和嘈杂的人声相拥着涌进耳朵,像是掉进了苍蝇堆,谢襄彻底放弃了看书,竖起耳朵开始听他们八卦。
纪瑾慢悠悠地打出一张牌,瞟了谢襄一眼,带些试探的问道“说起来也奇怪,良辰啊,你和顾燕帧之前像斗鸡似的,现在怎么这么好了,天天打饭打水,好吃好喝的就没断过,怎么,拜把子了”
谢襄将书举高,遮住脸,闷声闷气的答道“别乱说,顾少爷的把子我可高攀不起。”
“别人不行,你就未必,我看他对你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