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纪玥一事,谢鸣珂也颇关注宫里,近日去东宫与太子授课完,都没有马上离开,宋焱暗自欢喜,以为谢鸣珂有意投靠,便与他时常一同喝茶。其实谢鸣珂只是利用这段空隙,吩咐李玉去探听消息。
这日果然有所收获。
隔着轿帘,李玉道“听闻太后娘娘喜看画,最近有好几位画师画了画像送去慈心殿。”
“什么画”
“奇就奇在,这画旁人都不曾得见,也不曾听太后娘娘品论好坏,若是往常,得名画或是好字,都会忍不住与皇上共赏。”
那就不是什么名画了,谢鸣珂心想,那许是与上次他在亭中见到的一样,画得是个姑娘。
若没有猜错,皇太后要为皇上选妃了。
而这妃子,纪玥必定是在其中的。
上回她逃过一劫,这次,他又该怎么帮她呢谢鸣珂闭起眼睛。
轿子行到百福胡同时,他吩咐李玉“你去纪家看看,纪公子可在”纪玥到底是姑娘家,不方便见面,便想找纪廷元谈一谈。
李玉领命。
纪家就在胡同口旁边的巷子里,他很快就回来了,禀告道“纪公子不在家中,听说在春风楼。”
离得不远,谢鸣珂让轿夫抬到春风楼去。
此楼在京都以美酒闻名,是许多公子哥儿喜欢聚会的地方,纪廷元就常去,这时邀了好几位公子一起喝酒,还请了乐人拉曲助兴。在楼下,都能听到他爽朗的笑声,谢鸣珂抬头看一看,眉心微蹙。
主子很少来这种地方,除非是推辞不了的时候,李玉心想,到底是什么大事,今日非得过来
正想着,谢鸣珂已经踏楼梯而上。
他连忙跟在后面。
等到二楼时,谢鸣珂还没开口,却见纪廷元那桌有个公子先叫了起来“那不是谢大人吗”
谢鸣珂才名满京都,很得年轻官员与学子的仰慕,纷纷以他为榜样,见到了自然认识。那公子一说,带动别的公子也看了过来,其中就包括纪廷元,他先有些吃惊,很快就站了起来,走向他。
“谢大人,您是来春风楼赴会吗”
“不是。”谢鸣珂道,“我听说你在这里,来看一看。”
这话引得公子们一阵艳羡。
有位苏公子道“赞明,你竟然认识谢大人,为何都不与我们提起早知道,今日就该请了谢大人一起畅饮。”
纪廷元倒是想,可他与谢鸣珂才见过几面,实在谈不上交情,被这苏公子一说,倒似有故意隐瞒之嫌,辩解道“不过数面之缘,我可不敢邀请的。”
“是吗”众人都不信,苏公子道,“不管如何,既然谢大人来了,请与我们同坐吧,我先敬您一杯。”
他给谢鸣珂倒酒。
谢鸣珂浅浅尝了下“我酒量不好,还请包涵。”
谁敢说什么,有位李公子打趣“不若请赞明代之,他这个人可说是千杯不倒的。”
纪廷元道“也无不可,”当即就倒了一杯,“谁要敬谢大人,都放马过来吧。”
众人都笑起来。
气氛极其热闹,席上推杯换盏,划拳行令,楼中满溢着年轻男儿的笑声,谢鸣珂看纪廷元一杯接一杯的灌下去,面孔都不红一下,不由想到了杨绍。他喝酒也很豪爽,也不知这二人到底谁更厉害些
正想着,只见那苏公子哐当一声摔了酒杯,眼睛一闭,趴在了桌上。
那是最后一位公子了。
别的早就被纪廷元斗酒斗的不行了,有的被小厮扶回家,有的迷迷糊糊,自顾自说着醉话。
谢鸣珂难得看到这场面,也颇得趣。
“你如何”他问纪廷元。
纪廷元道“没事。”
他脸孔仍然很白。
谢鸣珂仔细打量他一眼“真没醉”
“没醉,就是太饱了,酒撑得难受。”纪廷元站起来,对窗外看一眼,只见天色已是漆黑,快要亥时了,微微笑道,“谢大人是有什么话同我说吗”不喝酒,却来到春风楼,不信只是过来看他。
“下楼再说吧。”
两人离开春风楼,来到僻静之处。
谢鸣珂相告“我今日见你,是想提醒你一件事,太后娘娘恐怕要为皇上选妃,纪姑娘也在其中。”
要是之前,纪廷元肯定会很吃惊,但因为猜到了,面色显得极为平静“多谢大人,上回妹妹入宫之后,我们便有所察觉。今日你也瞧见了,我请了好几位公子,便是为妹妹挑选夫婿。”说着灵机一动,“谢大人你没有喝酒,想必再旁看得分明,依你之见,哪位公子与我妹妹相配呢”
谢鸣珂一怔。
“苏公子家世好,又有功名在身,但为人太过圆滑。李公子出身寒门,现任礼部员外郎,乃家中独子,有才有貌,周公子”他一一道来,看着谢鸣珂,“谢大人,你说呢”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