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夫妇回门。
谢鸣珂准备了好些东西,纪玥往外一看,忙道“千万莫带过去。”
“为何”谢鸣珂奇怪,“父亲还嫌少呢。”
谢府多少年积蓄,被大房得了大半,几辈子都用不完,所以谢知慎满意这儿媳,出手自是大方的。
纪玥道“带去了,母亲又得愁,上回嫁妆都已经占去一间屋,而今还没有置换院子,怕是无处可放,总不能堆在我的闺房里。”
原来如此。
谢鸣珂笑道“那不如送一间宅院”
“不用,聘礼够多了。”随便拿一些来用,都取之不完,纪玥道,“就带一些吃食吧。”
真不贪心,谢鸣珂道“听你的。”
二人坐上车去纪家。
谢鸣珂眼见她离得远,将她拉近些,握住妻子的手。
纪玥脸微红,并没有抽走。
“父亲还是要去蔚县吗如果可以,真不愿他走呢。”她感觉谢知慎为人很好。
“让父亲去吧,不要勉强。”谢鸣珂叹口气,自从母亲去世之后,父亲一直落落寡欢,二房又是这种样子。父亲乃祖母养大,有这份情谊在,不好对二房绝情,其实在外面也能落得个清净。
纪玥看出一点端倪,忽然问道“你上回到底是被谁人追杀”
谢鸣珂神色一冷。
看起来似乎不好出口,她道“若是不愿”
“告诉你也罢,”谢鸣珂的手指握得有点紧,“若没有猜错,应是二婶,她出身虎门,对我嫉恨,最有可能做出这种赶尽杀绝之事。反而二叔不会,毕竟父亲已退出朝堂,假若我也不在了,谢家的影响力会越来越小,对他也不利。”
“二婶竟然如此狠毒”纪玥秀眉一扬,“你可是她的侄儿,她怎么一点不曾顾及”
谢鸣珂挑眉“他们文安伯府式微,怕是欠缺银子,我死了,那一份自然就归于他们二房。”
纪玥摇头,没想到看起来挺和善的二夫人那么可怕。
“所以我让你小心,不要接近他们。”
“可毕竟在一处府邸,”纪玥道,“你不曾想要搬离”
“那是我家,也是属于父亲的地方,要搬也该是他们,”谢鸣珂有自己的骄傲,也有无奈,“只父亲是祖母一手养大的,欠了人情拉不下脸面,叮嘱我与二房和平共处。”
纪玥明白了,沉吟不语。
等到纪家,就见父亲等人都迎到了门口。
廖氏上前拉住女儿的手,不停打量,只见她与在家无异,才放下心来,不过瞧见姑爷清俊的样子,她又想自己多虑了。
多富贵的人家,姑爷自己来求娶,还能亏待吗
纪廷元道“妹夫,今日一定要同我喝上几杯,不要像上次在酒楼,都由我挡了。”
谢鸣珂笑“好。”
谁料纪玥拧眉道“相公不像你,别灌醉了。”
纪廷元哈哈一声“哟,这么快就护着你丈夫了”
纪瑶见他打趣姐姐,哼道“不护着丈夫,难道护着你哥哥别不高兴,早点娶妻,自然有妻子护着你的。”
众人大笑。
唯有纪廷元被噎得直瞪眼,斜睨纪瑶“哥哥白疼你了,居然对付起我来”
“姐姐姐夫回门这等好日子,谁让你要灌酒,哥哥,若是平时我肯定会帮你”
小坏蛋,纪廷元捏了她一下。
一大家子去吃饭,其乐融融。
几日后,纪老爷子惦记乡下的庄子,到底告辞走了。
廖氏则开始寻找合适的宅院。
儿子总归要娶妻,以后还要生儿育女,肯定是住不下的,她打算买个三进的院子,托谢鸣珂的福,这份银子倒是有。找来找去,在黄杨胡同寻到一处,与纪彰商量了下,很快置办下来。
这阵子修葺新家,整理物什,忙得不亦乐乎,虽然东西不多,纪瑶也一样样仔细的收拾,想到要住宽敞的院子,以后屋前屋后都能摆上几十盆花,极为期待。
等到重阳节,沈妍约她去登高。
“我带了菊花糕来,我们到时坐在山上的亭子里吃,还有菊花酒,不过你不能喝酒。”她问,“何时搬家呀”
“下个月,那处宅院有些旧了,还未修好。”纪瑶往头上插了一支白玉簪,又在腰间挂个压裙玉坠。
沈妍看看她“你好似长高了点。”
当然,她最近吃得可多,纪瑶道“岂止长高了。”
“哟,别处也长了点,”沈妍挺挺胸,“不过没我的”
纪瑶不服“你比我大一岁多呢”
“是是是,你慢慢长,”沈妍挽住她胳膊往外走,“我雇了马车了,等在外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