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妈得知时言要去参加上流小姐们的沙龙会,一个劲劝阻时言:“大小姐,你最好别去参加这沙龙晚会。你不知道,这沙龙晚会其实是上流社会的小姐们攀比的场所。以前,时枣小姐也去参加过几次这种晚会,可是每次都是一身狼藉的回来。就连你姐这种霸道的主子都要被人欺负,更何况大小姐你这和善温柔的性子。”
时言笑意深深,这艺术沙龙晚会可不是纨绔子弟们打无聊的笙乐场所,参会的人都得要交出一副自己的得意作品进行拍卖,拍卖所得的钱,也是如数捐赠给慈善机构。像时枣这种有胸无脑的大小姐,自然被人排挤。
为了参加晚会,时言专门从衣柜里挑选出一件端庄秀丽的墨绿色的浅v领长裙穿上,又把头简单的用卷棒烫了下,随性的披散在肩头,飘逸的空气刘海,让她看起来很是温婉可人。
傍晚,她就循着邀请函上的地址,来到了沙龙晚会举办的地方——时光公馆。
可能是这艺术沙龙的创办人来头不小,来参加沙龙晚会的人非富即贵。不仅帝都双雄乔宴和傅澜城以特邀贵宾身份出席了晚会,而且医学鬼才北岸,顶流大明星宋傲,还有一些商企新贵,诸如倪渊之流也在诚邀之列。
时言年纪轻,还是学生身份的她,在这名流里如大海的一粒沙,被人遗忘在角落里。
不过她却反而自得其乐,一个人闲适的参观着沙龙晚会的艺术展。
她在画廊的墙壁上找到了一副独特的作品,那是一副肖像画,画中的人物正是向暖。
用写实的手法,描绘出了一个千娇百媚的向暖。就连每根头丝都是活的,每个毛孔都清晰可见,她的梨涡栩栩如生,足见画画的人对她的熟悉。
时言十分纳闷,究竟是谁这么无聊,竟然把她的肖像画拿出来展览?
她在画框的右下角看到作者的署名——倪渊。顿时时言的拳头都捏紧起来。
这个死渣男,她都死了,他还不忘记消费她。太可恶了。
时言愈想愈气,最后忍无可忍索性拿起画笔,在他的画作上随意描了几笔。
她的双眼皮,顿时变成单眼皮。黑眼珠,嘴唇被篡改后,画像就严重失真。
正在她酣畅淋漓的篡改这副作品时,忽然她耳朵边响起一道凌厉的声音。
“时言,你在做什么?”
时言扭头望着气势汹汹的倪渊,慧黠一笑。“倪渊,你的作品太失真了。我帮你改改。”
倪渊气急败坏:“时言,你闯大祸了。这副画可是乔大少和傅爷都想要的作品。你把它毁了,小心他们唯你是问。”
时言看到倪渊暴跳如雷的样子,她会心一笑。“倪渊,你不觉得现在这副画才符合向暖临死前的形象吗?”
倪渊瞥了眼画作,却见向暖瞪着血红的眼睛,煞白着一张僵尸脸阴森森的望着他。仿佛地狱里归来的厉鬼。
倪渊眼底漫过一抹恐慌。他怒斥时言:“时言,你不会画画就不要画。”
恰在这时候,乔宴和傅澜城并肩走来。
他俩都是188的海拔,乔宴身后跟着四位身型魁梧的保镖,气场强大。傅澜城身边只有青鸿一人,可是傅澜城清贵的气质,硬是演绎出君临天下的霸气;青鸿周身笼罩着生人勿近的慑人气魄,仿佛铁布衫金钟罩,为主子铸起坚固的城墙。
两个人都板着一张看对方不爽的面瘫脸。
走到画壁面前,乔宴抬了抬下巴,对倪渊颐指气使道:“倪渊,向暖的肖像画呢?你把她卖给我,多少钱我都买。”说完还挑衅的递给傅澜城一个眼神。
傅澜城回乔宴一个死亡凝视。“乔宴,你不配。”
双方剑弩拔张。
倪渊哭丧着脸告诉他们:“大哥,乔少,你们别争了。这副画被时言给毁了。”
当傅澜城和乔宴看到被时言修改过后的画像后,两个人都杀气腾腾的瞪着时言。
“时言,你找死。”傅澜城伸出钳子般的手恶狠狠的掐住时言的咽喉,怒道。
乔宴道:“时言,要么赔我这副画,要么用你的命来抵。”
时言身陷囹圄。
就在时言觉得自己可能会被傅澜城掐死的时候,忽然静止的空气开始流动,然后前方传来喧嚣的声音。
就听到有人喊着:“宋大小姐来了。”
嘈杂的人群忽然安静下来,走廊上传来高跟鞋清脆的脚步声,渐行渐近。
当宋伊人进入他们的视野时,引了一阵不小的骚动。
只因宋伊人和时言撞衫了。
宋伊人和时言穿着一模一样的礼裙。一样的墨绿色,一样的镂空上衣,一样的撒花裙摆。唯一的区别就是腰带的花饰。
宋伊人的是低调奢华的暗花设计的粉红荷花刺绣,而时言的是凸起的刺绣荷花,工艺比起宋伊人的,就明显低了一个档次。
人群一阵唏嘘:“怎么会这样?”
“宋小姐的家世背景,她身上的每套服装都是高定设计款。肯定是这位小姐抄袭了宋小姐的设计图纸……”
猜忌的声音涌向时言。
当事人宋伊人却没有观众那么激愤。她错愕的望着时言。然后跌跌撞撞的跑过来,央求傅澜城:“傅大哥,请你赏我个薄面,放她一马。”
傅澜城惊诧于宋伊人的反常态度,因宋伊人是妹妹生前的闺蜜,他自然得给宋伊人一个面子。
傅澜城松开时言,时言心悸的摸了摸脖子。呼吸恢复通畅。
宋伊人走到时言面前,伸出手抚摸着时言腰带上的刺绣荷花,含泪问道:“你能告诉我,你这裙子是谁给你做的?”
时言沉默良久:“我自己做的。”
宋伊人惊睁的望着她,她热泪盈眶:“这设计图,是我的好朋友向暖的作品。小姐你怎么会有这设计蓝图呢?”
此言一出,傅澜城和乔宴几乎同时投来惊惑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