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飞级感激赵长缨的,毕竟救了顾怀之,而且刚刚那情景,可能付天易没听见,但是他作为旁观者,他听到了。
顾怀之叫赵长缨夏青墨。
这三个字他只听过一次,是六七年前,顾怀之病情开始好转的时候,他有次连着三天没有上班,也没有接任何电话,林飞害怕他出事,就跑到他住处守着,却瞧见他画了一把弓。
就是这把黄金战弓。
这是一把跟现在流行的传统弓不太一样的弓,现在的传统弓更接近于清弓,是改良版本,但这把弓似乎更像是开元弓,长稍宽臂,非常漂亮。
更何况,那上面还有繁复的花纹。
他没见过就问,“这是什么花纹”
顾怀之说“祥云纹。”
这自然和大家见到的祥云纹是不一样的,顾怀之笑着说“你哪里懂让人去做就是了。”
当然,林飞也瞧见了弓把上的那两个小字安国。他问了句“安国什么意思”
顾怀之大概是因为画图太兴奋了,并没有设防,随口说道“那是青墨的封号。”
林飞觉得奇怪,顾怀之却没有解释的意思,补了一句“你不懂,照做就是。”
他就出来了。
后来这把弓做出来后,顾怀之当做宝一样,一直放在他在京城的家里最中心的位置。
甚至还在博瑞的宣传册上,视频上,放上这把弓。
大家都以为他是想宣传卖货,其实不是的,这把弓完全手工,而且材料贵重,压根不适合量产,顾怀之也没有量产,一直只有这一把。
他倒是觉得顾怀之是在借机找人,找那位青墨。
只是这把弓在射箭圈传的神乎其神,却没有一个人说出渊源,只当顾怀之炒作。
他曾经很多次都瞧见老板对着这把弓沉默不语。他有阵子甚至在想,青墨是不是老板想象中的人,否则他天天跟着,并没有见过这个人啊。
不过即便这样,他也愿意有这个人,因为老板明显因为青墨好了很多。
后来赵长缨出现了,还跟顾怀之打赌要这把弓。
林飞燃起了希望,以为青墨出现了,但很快就破灭了,因为顾怀之让做了把除了花纹一模一样的净版弓给赵长缨,赵长缨收了居然也没说什么。
别说顾怀之,林飞都觉不是那位青墨,否则这么大的差异看不出来吗
但现在,不一样了。
顾怀之叫她夏青墨。
林飞不知道什么渊源,什么故事,但他觉得这是好事。他小心的措辞“不太一样,这把弓的来历,待会老板肯定会告诉你的。不过这把弓对老板很重要,图是老板亲手一笔一笔画出来的,做的时候他亲自监工,一直摆放在京城家里,只是这次来港城,才要求带上的。”
赵长缨嗯了一声,林飞就忙自己的去了。
赵长缨这次出来是临时请假,只有一天的时间,约了傍晚的飞机回京城,所以就在客房里暂时休息。
不过她没睡,她知道顾怀之肯定会来找她的。
果不其然,不多时就听见顾怀之匆匆忙忙的走了过来,不过到了门口又没声音了,再过了半分钟,他才叩叩敲了两下门。
赵长缨就站起来把门开了,顾怀之就站在门外,从她打开门开始,就一眼不眨的看着她。
赵长缨倒不怕被看,大夏朝她凯旋游街,那是全城百姓都来看这位打了胜仗的公主将军。在这里她是世界冠军,赛场几万人,场外上亿人在看她,她已经习惯了。
但顾怀之的目光不太一样。
有不敢置信,有激动万分,还有一种她看不懂的情绪,他的眼睛里在闪着光。
对的,似乎当年在他眼中消失的光,又出现了。
顾怀之说“长缨,我想问你几件事,可以进去吗”
赵长缨就往后退了一步,让开了地方,径直往里走去,顾怀之跟在后面,把门关上了。
这客房不小,分为内外两间,赵长缨在客厅里坐下,顾怀之就坐在她对面,他平时一向冷静,这会儿却有点忐忑,有些紧张,可没有退缩,试探的说“有个夏青墨的女孩,你认识吗”
赵长缨就知道,一定是这个问题。
现在不是承不承认的问题,她要知道顾怀之为什么会认出她,为什么会知道大夏朝的事情。
所以赵长缨的回答是“你怎么认识夏青墨的”
这不是肯定,但也不是否认。
顾怀之心里越有底,并不隐瞒,“在梦里。”
果不其然,赵长缨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顾怀之接着说道“我知道不好相信,但的确是在梦里。”
“六年前,我玩高山滑雪跌落昏迷了三天,从昏迷开始,我就断断续续的做一个梦。”
“开始的梦很不连贯,只能凭借着猜测。那是个深宫中,不过不知道是什么朝代,有个九岁的小女孩,因为母亲去世生了一场大病,变得有点迟钝,每天浑浑噩噩的坐在湖边托腮,连她的宫女都说她傻乎乎的。”
赵长缨心里是极为震惊的,她以为顾怀之也穿到了大夏朝,所以才认识她,但她万万没想到,顾怀之是做梦梦到的。
这太不可思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