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艳丽气冲冲的跑到乡政府,在综合办没见到晓天,却见到值班的余娟。
余娟虽说只有二十五六岁,但在乡政府也干了五六年,知道她是贺继武的小姨子,贺继武没死前,余娟对马艳丽非常客气,现在马艳丽没了姐夫,谁还会给她面子。
余娟冷冷的说,“你找牛主任干嘛,他不在。”
马艳丽一时不明白余娟的态度这么冷漠,“那她去哪里了?”
“腿在牛主任身上长着,我哪知道他去哪啦?”余娟装模作样的摊开文件,“我要忙工作,你走吧,爱到哪里就去哪里,别烦我。”
马艳丽吃了个闭门羹,刚一出大院,不争气的眼泪夺眶而出,心说,难怪姐姐离职了,原来是没有了姐夫的庇护,人人都会给她脸子看,还是姐姐聪明,不当村干部,开个店子挣点钱,想干啥就干啥,不用再看一些人的嘴脸了。
我和和牛二蛋彻底断绝关系!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他走他的阳关道,俺走俺的独木桥。
马艳丽在街上这么想着的时候,拐进了姐姐的服装店。
“艳丽,你这是咋啦?”马艳梅正在打理着两箱刚从县城进货回来的新款衣服,见妹子一脸泪水,“和晓天吵架了?”
一提晓天,马艳丽哇地一声哭开了,边哭边说,“姐,都怪你,非要把牛二蛋介绍给俺,都快两年了,还没有正式定亲,他存心不想和俺好。”
“牛二蛋就是个混蛋,他和枝枝以前搞过,现在还和姓夏的关系不清不楚,俺要和他分手。”
在马艳梅的安慰下,马艳丽就把今天的事情和李成华以及韩立文的话,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马艳梅经历她男人贺继武死了这件事,早已看透了一切,听了妹子的话,立即明白了怎么回事,道,“艳丽呀,你八成是让李成华和韩立文给骗了,晓天不是那种人,你要相信姐姐,姐姐没有看错人,晓天还是非常不错的。”
“哼……不错。”马艳丽已被冲昏了头,“姐,俺觉得还是李书记和韩副书记说的有道理,牛二蛋就个混蛋。”
马艳梅叹了口气,说,“姐姐在村委会干了多年工作,还不了解李成华和韩立文是什么货色吗。听姐的,准没错。”
马艳丽不仅性格倔得很,加上小心眼,自然有些不明事理,“姐姐骗俺,俺不会相信你刚才说的话,俺就是要和牛二蛋分手。”
“姐,你老是护着你二蛋,俺怀疑,当初你让俺和他处对象是假的,是姐姐你看上了他,才是真的。”
小妮子真不懂事,这话都能讲出来!
马艳梅又气又羞,满脸通红,只感到胸腔一阵闷,抬手给了妹子一巴掌,“马艳丽!你说话咋越来越不上道了,给我滚,滚回马家村去!”
“马艳梅,你竟敢打俺,俺找咱爹咱娘评理去。”马艳丽当场捂着脸跑走了。
或许,妹子的最后一句话说中了姐姐的心思。
马艳梅在介绍妹子给晓天之前,就看上了晓天的年轻,阳光,帅气,和精力充沛的体格,以及踏实能干的工作能力。
那时候,当乡长的贺继武在外面花天酒地,纸醉金迷,夜不回家,在外面找过的女人快编成一个连队了,她马艳梅气不过,你贺继武能找女人,我为什么不能找男人,当然,找男人也要有品位,要找年轻帅哥,有颜值,有旺盛精力,还有工作积极上进。
有时候,人生就是这样充满了戏剧性,马艳梅找小鲜肉的条件,晓天完全符合!
可是,这事不能明着来,马艳梅便想到了妹子,只有把妹子介绍给晓天,才能不引起外人的怀疑。
然而,有心栽花,花却不开,无心插柳,柳也没成荫。
浑身上下散着女人魅力,成熟诱人的少妇马艳梅失算了,晓天不是那种见了女人就走不动的人,她试探过晓天几次,主动过几次,可事与愿违,晓天不接招,花儿不开。
晓天和马艳丽之间也是一拖再拖,折腾了这么长时间,两人见少离多,在一起时顶多牵个手,说些鸡毛蒜皮的事儿,再没有展下去。
晚上,马艳梅孤零零的回到家,想到贺继武不在了,她也在人前失势了,没有人再在乎他是谁的老婆、更让她愤怒的是,贺继武死前结怨过的人,想和她生关系的人,什么人渣都时不时找上门来,张永生就是其中一个,真是令人烦不胜烦。
而晓天的官路路路畅通,出狱两年来像坐火箭一样升到乡政府综合办主任,代理副乡长的位置,照这样下去,晓天的未来更是前程似锦,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贺继武比她七八岁,她还不算老,不过三十来岁,将来美好安静的生活,更需要仰仗晓天的地位,没有晓天,她马艳梅后来的日子一定会不好过。
到县城进货,忙了一天,马艳梅想喝酒解解乏,便炒了两菜,独自饮了半杯,但她酒量不是很好,半杯下去微醉,想着以后的命运,又忍不住到了半杯,刚送到嘴边,门外进来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
这体型又矮又胖,与贺继武差不多。
“张永生,你来干啥?”马艳梅挥挥手,“大晚上的,我一个女人在家,你直接进来,不太好吧。”
张永生,也就是晓天的舅舅,仗着是粮站站长的身份,不是一次两次的纠缠过马艳梅。
“老贺走了,嫂子没人陪,我来陪着喝两杯,咋样?”不请自来的张永生一脸的淫光,盯着马艳梅领口下面,慢条斯理的说,“当初老贺跟我是哥们,嫂子是知道的,有一次晚上,他喝了酒,说喜欢我老婆,嘿嘿,朋友妻,如穿衣嘛,我张永生可是个大方的人,那天晚上就成全了他的美事……”
“无耻!”马艳梅怒骂道,一口酒喷在张永生的脸上,“你赶紧走,不然我喊人了。”
“喊人?”张永生抹了抹脸上的酒水,“嫂子,你也不想想,老贺一死,谁还会在乎你?喊吧,你喊吧,最好大声点。”
真别说,马艳梅立即跑到院子里去喊人,张永生趁机从兜里掏出一剂粉末,偷偷的放进了酒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