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轩辕澈需早朝,他每日晨起的时辰都是固定的,习惯后,本能的就在这个时间自然醒来,他坐起身,看到身边还睡得香甜的人,很是不舍得将她吵醒,动作很轻的下了床,径自往外间走。
李默见皇上自己出来,忙迎上去,心里还想皇上怎的没唤他进去伺候,但很快他就想明白了,估计是宸妃娘娘还睡着,而皇上不想让人进去打搅宸妃娘娘休息。
果然,也唯有宸妃娘娘,才值得皇上如此用心。
此刻,李默服侍皇上换上龙袍,他仅仅是站在皇上身边,都能清楚的感受到皇上的心情极好,也对,宸妃娘娘那可是皇上心中所念之人,春宵一夜,自是令皇上开心愉悦。
在轩辕澈离开圣阳宫去早朝后。
不多时,秦姝睡醒了,她迷迷糊糊的打了个哈欠,身体挪动,伸了个懒腰,本来不动还没事,结果这一动,一阵酸爽的酥麻感,从腰间瞬间席卷全身,让她不由得的倒吸一口气。
秦姝‘嘶’了一声,手不由得去揉了揉自己的腰,明明昨天晚上,那事结束后,顶多就是腰有点酸,那儿有点胀,并不觉得有什么大碍。
所以,这种事还有后劲?还是说,是因为第一次做的原因?
还好昨晚轩辕澈全程都很温柔,这若是做的太凶,后劲不得来的更猛烈!
想到这,她脑子里蹭的一下,就勾勒出,昨夜她和轩辕澈共赴巫山、同享云雨的画面。
秦姝晃了晃脑子,让自己停止去回想那些香艳的、羞耻的情景。
她撑着身子坐起,拨开床帐,唤着心涟和心漪进来。
侍立在外头的心涟和心漪二人,听到殿内自家主子的传唤,当即推门进来,两人行至床榻边,心涟先开口道:“娘娘,皇上去早朝的时候,特地吩咐了,让娘娘好好休息,不必早起,娘娘您可还要再休息一会儿?”
秦姝摇头,道:“不用,替我梳妆吧,按照规矩,嫔妃侍寝次日,需至中宫向皇后请安,我当然也不能坏了规矩。”
心涟和心漪见状,也未多言,将早就备好的衣裳、饰取来,服侍自家主子洗漱梳妆。
心漪在为秦姝上妆,旁人都是巴不得画的容光焕,但到自家主子这儿,偏是要在这张绝美的脸蛋上,添上些憔悴的虚弱感,可她和心涟日日为自家主子梳妆,最是了解,自家主子的容颜多绝妙。
“娘娘今日的气色真好,和往常不一样,多了一种奇妙的韵味。”
心涟听到心漪的话,想到昨天夜里,皇上命人叫水,还抱着自家主子去了闱房沐浴,虽说她们年轻,但也不是不知事的人,皇上和她们家主子生了何事,最是一目了然,这多出来的奇妙韵味,很显然因为皇上。
秦姝听着心漪这忽然的夸奖,嘴角微微一抽,气色真好就真好,什么叫多了一种奇妙的韵味?这是在说她,昨天晚上和轩辕澈有了实质性的关系,从今往后,就从少女成为了真正的女人?
心漪见自家主子神色有些奇怪,继而问道:“娘娘,是奴婢说错话了吗?”
秦姝深呼一口气,道:“没说错。”
一时,梳妆更衣完毕,秦姝便离开圣阳宫,坐于轿辇上,去往凤阳宫。
凤阳宫,正殿中。
秦姝走进来时,一众嫔妃皆在,在她走进来时,除了皇后和兰贵妃未起身,其余人皆已起身朝秦姝见礼,而她径直走上前,只朝皇后行了礼。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王婉凝看着给她行完礼的秦姝,连忙示意身旁的侍女,“灵芊,快扶宸妃起来。”
灵芊:“是,娘娘。”
秦姝:“谢皇后娘娘。”
灵芊扶着秦姝,缓缓起来,一面恭敬道:“宸妃娘娘请起。”
王婉凝面上挂着笑容,道:“赐座。”
秦姝便至那右侧位坐下,适才起身的一众嫔妃也随着重新坐下。
王婉凝瞧着秦姝那苍白的面色,虚浮无力的身子,言语中满是关怀,“你身体弱,又这么憔悴,平日里,本宫担心你早晚出来添了风寒,让你的身子雪上加霜,故而免了你早晚请安一事,但侍寝次日,需来中宫行礼,是祖宗规矩,不能不遵,难为你了。”
秦姝自知皇后是虚情假意,她亦只是将表面功夫做好,说道:“皇后娘娘体恤,但该遵守的规矩,臣妾自不会失了礼数。”
王婉凝含笑说道:“嗯,你有心了,有什么需要,就派人来和本宫说,太医院的太医若不尽心,也只管来告诉本宫,你的重中之重,是要调理好自己的身体。”
秦姝对于皇后的话,心中讽刺一笑,却也不露一丝痕迹,仍旧作出一副柔弱之态,复又咳嗽了几声,再用那无力的声音,说道:“谢皇后娘娘关心,太医院的太医很尽心。”
这时,一道声音随之而出,说话之人,正是那慧妃苏云慧。
“宸妃妹妹,皇后娘娘说的很是在理,妹妹唯有将自己的身子养好,这才是最重要的,说来,妹妹身体不适,都能让皇上记挂,若妹妹身体恢复康健,以妹妹这等美貌,想来是更得圣宠了。”苏云慧说完这话,转而看向兰贵妃,道:“兰贵妃姐姐,您说是不是?”
秦姝一听这慧妃所言,表面是附和皇后的话,实则是借此故意激兰贵妃和她之间的矛盾。
毕竟所有人都知道兰贵妃最得圣宠,连皇后都要逊色三分,她这样说,不正是在暗指她,只要她的身体一好,在皇上面前,她的恩宠便要盖过兰贵妃。
后妃之间,为得圣宠,争风吃醋,你死我活的事,多的是。
后宫里的女人,动动嘴皮子,挑拨是非,还真是一把好手。
只可惜,她们永远都不会知晓,她们眼中所谓的恩宠隆重,全都是假象。
郑诗瑶视线掠过坐于自己对面的秦姝,一个病怏怏的嫔妃,她从不放在眼中,更何况,用不了多久,这人会从她眼前彻底消失,即便这会子得到皇上的垂怜,也不过如此,她又何须在意。
而后,郑诗瑶不屑地斜了眼苏云慧,蔑笑道:“可不,宸妃妹妹身子养好,自当更得圣宠,但有的人,在皇上跟前,终是有限,再怎么费尽心思,恩宠也就那样了,皇后娘娘,您说,臣妾说的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