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李端挤了挤眼睛，李端会意点头。
他都明白的。
*
来到封乾殿偏殿，阿尔泰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见祝青臣来了，他赶忙上前行礼：“太傅。”
“免礼平身。”祝青臣走上前，不着痕迹地扫了他一眼。
阿尔泰最近过得确实滋润，脸色红润不说，整个人都胖了一圈。
祝青臣在案前坐下：“大人此来所为何事？”
阿尔泰从袖中拿出一封文书，双手奉上：“臣前几日将呼延律之事写做奏章，送回草原，今日草原来了回信，臣特意送来了。”
“如此。”祝青臣接过文书，拆开封泥。
阿尔泰谨小慎微，很懂规矩，文书封得严严实实，他一收到就送过来了。
在回去的奏章中，阿尔泰将呼延律的死，描述为呼延律心怀叵测、窥探周国军营，被周国太傅现。
周国根本就不是他们想象中的不堪一击，阿尔泰为了避免一场战火，为了稳住周国，清理门户，大义灭亲。
若不是阿尔泰从中周旋，此时周国将士，早就将草原砍得一根草都不剩了。
因此，草原人都要感激他，更要感激祝青臣不杀之恩。
从草原过来的文书来看，他们应该信了七八分。
若不是周国兵强马壮、周国太傅足智多谋，怎么能将呼延律杀死？
草原不敢与周国硬碰硬，所以在回来的文书里，恭恭敬敬，谨小慎微。
这封文书是草原大王亲手所书。
草原大王先是向祝青臣赔礼道歉，说自己用人不当，竟然选了呼延律做使臣。
紧跟着，便说窥探军营、刺探情报的事情，都是呼延律一人所为，绝非他授意，请祝青臣千万千万不要误会。
这些都是客套话，真真假假，祝青臣自然不信，看过就忘了。
最后，为显诚意，草原大王特意重新派人送来赔罪礼物。
愿两国永结为好，再无干戈。
只不过礼物都还在路上，文书先到了。
祝青臣勾了勾唇角，将文书合上。
阿尔泰问：“太傅，这文书……”
“无妨，大人将此事料理得很好，草原那边没有起疑。”
“那就好。”
“他们还说，会送赔罪礼物过来，想来东西只会多不会少。”
“如此……”阿尔泰道，“想来，草原那边是七八分信了，余下一两分，还是不死心，派人过来查探。”
祝青臣微微颔：“那新来的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