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道“世子也在朝中为官,奴婢还以为大人认得。”
“这是安王世子”纪心言好奇地又看一眼,“我是禾城卫所的司使,不曾去过宫中。”
那妇人见她好奇,便走过来,将画大展开,方便她看。
“这是世子受封那年,宫中画师所画。王爷怕王妃思儿心切,特意命人送来的。”
既然人家大方地给她看,纪心言也就不客气,细细看去。
近距离看那画中人更是俊美,唇角含笑,目光坚定。
纪心言由衷赞道“世子真是天人之姿。”
那妇人闻言颇是自豪“世子手上的剑是先皇御赐的。”
纪心言顺着她的话看向画中人的剑,果然从剑柄上清楚地看到两个小字鸣风。
门外传来说话声,是原野回来了。
那妇人收起画,笑着告退。
又等了大约一个时辰,直到晌午过了,韩厉与王妃终于聊完了。
出来时,两人都是笑着的,但他们从见面开始就笑个不停,纪心言看不出谈得到底怎么样。
王妃命薛管家送三人出府。
韩厉走后,安王妃似是有些乏了,命婢女们退下,独自倚坐。
不多时,那名拾画的妇人通报入内。
安王妃抬眼,问“她看到画了”
那妇人行至近前,躬身道“秉王妃,已经看过了。”
王妃淡淡嗯了声。
那妇人又道“并未认出。”
安王妃语调平静“可能确定”
那妇人面色沉静,语气笃定“老奴特意将画展给她看,没有一丝异样,她还夸世子天人之姿。”
对于跟在自己身边多年的老仆,王妃对她的能力十分信任。
她表情略松,带着浅浅笑意道“那我就放心了。”
她抬手揉了下额角,道“与韩厉说话真是累心。”
那仆妇上前站到王妃身后,熟练地给她揉捏起肩颈。
安王妃略斜了身子,胳膊半支上桌面,放松板了一天的身体。
“既然她确实失忆了,就依着韩厉的意思吧。回头你帮我在族谱里找个远房的堂兄弟,把她插进去。”
仆妇一愣。这是要给那丫头一个身份还是和安王妃沾亲的身份
这可比嫁入显赫人家还要好上多少倍,当真是一飞冲天。
她很快回过神,道“王妃真是宽宏大量。”
“谈不上,顶多是个约定。”安王妃轻笑一声,“我硬是一句往事都没跟韩厉提。照过去,他肯定不干的。但这次我说愿意给那丫头一个身份,韩厉居然就同意了,还说只要没有威胁到皇上谁家还没点秘密呢。”
仆妇感叹“倒便宜那丫头了。”
“也该她命里有这一遭。”安王妃半阖起眼,“人的命真是有定数。你说那丫头,两度死里逃生,都未伤她分毫,原来是在这等着呢。”
仆妇问“那这身份高低如何定”
既是从族谱中找,旁系、旁系的旁系都可以,但其中关系可就大不相同。
安王妃犹豫了下,说“别太低吧。我拿不准韩厉的意思。原本我想让薛管事把她收做女儿,今天就认下,再送些金银珠宝做弥补。过些天送回老家许个人家,也算放眼皮底下看着了。结果韩厉一听就拉脸子,嫌我不够有诚意。”
那仆妇道“许是韩大人自己看上的,想给她抬抬身份将来好娶进门。”
安王妃摇摇头“不像炎武司督卫要抬个女人进门还用费这个劲。只要他句话,咱们还敢动他的人吗但他从头到尾没这个暗示,试探的话也轻描淡写地驳回来,不像要把人留身边的。”
仆妇顺着话说“难怪别人都说,韩厉就等着皇上指婚了,像6骁那样,看来是真的。”
“炎武司的事我们别念叨,被他们注意上可不是好事。”安王妃扶着桌边起身,往房间走,“我去睡一会儿。”
“王妃小心脚下。”仆妇搀扶着她。
“今个什么日子了世子快到了吧。”王妃念了句。
“也就这三两天了。”
王妃语带责备“现在还没有传信过来,看来他是不打算回王府了。”
“王妃别生气,世子肯定是忙的顾不上。”
“什么忙的,他就是不想回来。”安王妃冷道,转而又吩咐,“既然事情已定,赶紧派人把备好的东西送去卫所吧。”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