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心言随意道“我曾与临淮太守俞大人有过交谈,成立商会现下在大豫还是很少的,只要按着初心经营下去,云州必会如临淮一样富庶起来。”
韦珞眼一亮,道“原来纪公子还认识俞大人。”
“君子之交而已。”纪心言谦道,“前段时间有幸在府衙小住几日,亲见俞大人破解血书案。俞大人耿直严明,一心为民,纪某敬佩有加,不敢攀交情。”
她确实住过府衙,确实和俞岩有过交谈,用君子之交淡如水不算过。俞岩为人耿直一心为民,她是真心敬佩有加不敢攀交情。
句句都是实话,只不过要拆开来听。
她表现的越是谦虚,韦珞越觉得她深不可测。
只有见多识广的人才会谦虚,井底之蛙反而容易自大。
唐广元对自己的老师俞岩推崇有加,没少在韦珞面前提起。
韦珞早听闻俞大人是难得的清流,神交已久,如此一想,这位纪公子也必是位磊落坦荡之人。
又见她对身侧美人举止有礼,丝毫没有轻佻之举,对她印象越好起来。
吃饭时,两人的交谈就随意多了,天南海北什么都聊。
纪心言讲讲南方所见,直说剑州的雪狼皮假货甚多。
韦珞讲讲京城的事,聊起和唐广元当年赶考的趣事,还说有时间带纪心言一道去拜访唐大人。
纪心言此行最终目的正在此,她立刻敬了一杯酒。
韦珞见她豪爽,哈哈大笑。
一顿饭宾主尽欢。
当天晚上,韦珞便去了府衙,将林氏酒坊换东家一事详尽说了。
“我听那位纪公子口音像北方的,但她话里话外似乎只在南方生活过。”韦珞疑惑道,“你可曾听说有什么姓纪的开酒坊的大商贾”
唐广元三十多岁,穿着便装,手握两枚木核桃盘着。
他想了想摇头“我从未听老师提过,认识什么姓纪的人家。”
“该不是有不得以原因要隐瞒身份。”韦珞道,“比如,家族变故。”
“这也有可能。”唐广元道。
这种事倒是常有的,纪心言也说过是分家了。
大户人家的分家水深的很,真实情况指不定是什么样的,也许闹的不愉快,直接分出来改了母姓都未可知。
“我看他出手阔绰、说话条理清晰,对生意场上的事甚是清楚,绝不是小户人家养出来的。以他的岁数应该是家中长辈认识俞大人,但他既然能在府衙做客,想来曾跟着长辈走南闯北。”
唐广元道“只要他本分,踏实做生意,我们肯定是欢迎的,至于来历倒也没那么重要。”
韦珞笑起来,说“他认识俞大人,你可要与他见一见”
唐广元道“那是一定要见见的。”
他又叹道“希望林氏酒坊换了个好主家吧。”
三代往上的买卖,若是关张了,着实让人心酸。
半月后,韦珞做东,请了纪心言与唐广元到商会小聚。
正好头一日,第一批果酒做好了。
纪心言选了六种口味,每样两瓶,用白色瓷瓶密封着,提前在井中镇了一夜。
第二日,她准备了两个木盒,在里面铺上一层厚棉,每盒放六瓶。
一半当天拆开让大家分尝,另一半是送给知府夫人的。
临近饭点时,她带着木盒从酒坊出了。
一通寒暄客套后,三人分别落座。
韦珞知纪心言不喜女色,唐广元更是妻管严,便没叫多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