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冬领着沈阔离开。
他们一走,纪心言转头批评韩厉“你能不能轻点,这一下子扔出去飞了好几米。”
韩厉走到她身边,语气缓下来,说“我有分寸,你看他什么事都没有。”
纪心言道“你就不能对阔儿温和点。他一见你就怕。”
“男孩子,不搓不磨怎么长大。”韩厉不以为然。
他拿出一根簪子,在纪心言头上比了比,说“这头梳的太规矩,我都找不到下手的地。”
纪心言笑道“她们哪敢梳的不规矩。”
她说着,伸手摘下头上几件饰,甩甩脑袋将头披散开,五指做梳划了几下。
“好了,你可以尽情挥了。”
韩厉笑笑,走到她身后。
初夏不声不响地递上一柄细梳,抿唇浅笑着退下,留他们二人单独呆着。
纪心言一边享受一边说“我现在簪子多的用不过来,你没空就别做了。”
韩厉道“你当我只是做簪子吗要没这几根簪子压着火,就不是关天牢这么简单了。”
纪心言见他主动提起,便道“俞大人在临淮干的好好的,你非把人叫回来,回来了又嫌人说话不好听。这两年你都跟他多少次火了。”
“我也就脾气,有你在,俞岩算是有了免死金牌。”
“本来嘛,你一个皇上早朝时磨簪子,换我也看不下去。”
韩厉停住“你以为他只是不让我磨簪子”
纪心言微讶“还有别的事”
“他说我惧内以致后宫空虚子嗣不盛,应该恢复三年一度的选秀。”
纪心言顿了顿,说“那还是再关他一阵子吧。”
“遵命。”韩厉笑道,“我都想好了,我体内有蛊毒不宜太辛苦,开枝散叶的任务还是交给阔儿和沈念。”
纪心言听到沈念的名字沉默片刻,说“安王妃过世了。”
韩厉恩了声“就是因为这个消息,他们才提起子嗣一事。”
纪心言道“沈念那么小,一个人留在剑州,孤儿无依,会不会有仆从欺负他控制他。”
韩厉坦言“这是难免的事,主子年幼,总会有一两个心思不正的。”
纪心言说“要不把他接进宫来,宫中冷清,沈念与阔儿年纪相仿,正好就个伴,以后兄弟俩感情好,等他成年了再回封地接手军队。”
韩厉笑笑,道“这个主意好。”
“我有私心的。”纪心言不好意思道,“把他留在身边,我们能亲自教导,将来不容易与阔儿离心。你也可以派人好好打理剑州。”
韩厉道“我知道,所以说这个主意好。”
他将头理好,用簪子盘在她脑后,目光落在她皮肤上,白皙细腻。
初见她时只是个丫头,漂亮有余神采不足,如今几年过去,她越长越开,从里往外散出的魅力让他无力招架。
他手指抚过她颈后细小的绒毛,道“我也要吃点姐夫给你开的药,否则再过几年就配不上你了。”
纪心言笑道“姐夫上次给我开的药是助产后恢复的,你也要喝吗”
韩厉道“来点,反正死不了。”
纪心言无语“你能把蛊毒清干净就谢天谢地了,至于变成什么样的老头,我又不介意。”
韩厉坐到她对面,叹道“长姐偏心啊。”
纪心言递他一个葡萄“你尝尝看。”
韩厉就着她的手连皮一起将葡萄吃了。
纪心言道“从西北运来的,那边气候干燥早晚温差大日晒充足,种出来的葡萄格外甜。”
“确实挺好吃的。”韩厉点头道,“前段时间西戎进贡一批战马,我打算送到西北做种马,那边环境与西戎最为接近。”
纪心言眼一亮,说“要不我去送吧。”
“哪有皇后亲自送马的。”韩厉哭笑不得,“你就这么想出去玩。”
“这怎么是玩呢。”纪心言道,“我去视察民情。”
她说着又往韩厉嘴里怼了颗葡萄,笑眯眯地问“怎么样,两三个月就回。你派几个人跟着,皇后称病不出就行了,不会有人知道的。”
韩厉道“还说不是出去玩。”
他慢慢嚼着葡萄,心下盘算着朝中事宜,片刻后说“正好我也想去西北见见晋王旧部,这次不用派人跟着,我和你一起去。”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