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信將疑走過去,秦奈才發現她坐著睡著了,頓時不知該氣還是該笑。她拿起那杯果酒嗅了嗅,這度數別說是江浮,就算是能喝下雪樹伏特加的她,也得緩好幾個小時。
「做不了酒蒙子幹嘛借酒消愁,我怎麼搬得動你。」
現在夜裡還是有點冷,秦奈無法放任江浮在客廳挨凍,調了杯蜂蜜水餵下去後就開始把人往房間搬。客廳到房間短短二十來步的距離,她廢了十分鐘才把江浮丟到床上。
大概是酒意上頭,加之那杯溫熱的蜂蜜水,江浮熱得直想扯衣領。秦奈並不大敢幫她換衣服,眼疾手快一個被子蒙頭才讓醉酒的人消停下來。
萬物俱靜時,客廳忽然響起一陣聲音,並且越來越清晰,嚇得秦奈剛邁出房門的腳直接縮了回來。她沒忘記這套房子鬧鬼的傳聞,想搖醒江浮時卻聽出幾分熟悉感。
好奇心戰勝一切,秦奈抄起掃帚壯著膽子出去,發現聲音來源是遺落在沙發角落的手機,來電者的名字更讓她震驚。
是林聲。
秦奈看了眼房間裡昏睡的江浮,踟躕幾秒還是滑動了接聽鍵,她還沒來得及表明身份,對方就直截了當地開了口。
「你在港城有地方住嗎?」
這是什麼意思,江浮要回港城?
秦奈摸不著頭腦,她揪著衣擺上的一排小亮片,不知該怎麼回答,「林……江浮在睡覺。」
林聲停頓片刻,「你和她住一塊?」
秦奈老實巴交地點點頭,後知後覺林聲看不見,於是把江浮拿錯高度數酒水調酒的事給說了出來。
「她當初來港城沒地方住嘛,不是你想的那樣,不對……你也沒怎麼想,」秦奈越說越亂,又慌忙找補,「純純合租室友,她剛剛喝醉了我都沒敢幫她換衣服。」
林聲聽完後沒有附和,漫長的沉默讓秦奈有輕微窒息感。
「她現在能醒來嗎?」
秦奈回頭看了眼臥室,搖了搖頭,「大概不能。」
「麻煩把她的身份證號發給我。」
秦奈不清楚林聲要做什麼,但總不會是壞事。她找到放在夾層落灰的身份證,又掰正江浮的臉解了鎖,一陣搗鼓後給林聲發了過去。
「醒來後讓她回消息。」
半夜江浮被黑眉蝮蛇的噩夢驚醒,等側過頭看到近在咫尺的秦奈,立刻嚇得條件性反射後退,床頭的檯燈被她扯到地上摔碎後,閃起劈里啪啦的電花。
江浮的心快跳出胸腔,「你半夜蹲在我床頭幹什麼!」
秦奈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挑了挑眉,直接抓過江浮的手摁開了指紋鎖。
「做什麼?」
江浮問完就看清了手機內容。
一條消息。
明早航班訂票成功的消息。
她皺眉看著上面寫著的名字,「你拿我手機訂機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