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羽他拿梳子梳一回断几根。
金护“就这一根,足以屠一城”
岑羽他上次问沧沉龙身上鳞毛用来干嘛,沧沉说长了好看,用来装饰。
金护“我们当初也就来得及保留了这一根。”
岑羽他把梳断鳞毛都收集起来了,如今至少也有五十根了。
金护“这代天君初登位时候,为了登位祭天礼,曾经来不拒山求过这根鳞毛,出了天价,我们没舍得给。”
天价。
岑羽眼睛唰地亮起。
金护心道果然美人慕英雄。
唉,他们头儿雄风赫赫,大嫂必然爱他爱惨了。
于是紧跟着,当初用以复盘战役“行兵轴”被人拿了出来,丢向半空。
烟灰色卷轴打开、变大,幕布似在半空挂着,当年他们打仗时场景如影像般一一现出。
但见轴页上天裂地颤、风沙走石,恶鬼、妖魔赤裸横行,早古将领们未濛开化,亦是兽身原形地与其撕杀咬绞,两厢混战、不分伯仲,渐渐血雾迷蒙
忽然间,有龙啸彻天动地,如幕血雾被劲风带起利刃生生撕开,翻腾卷滚青色龙影取而代之,战况在瞬间压倒性扭转。
岑羽跟看大片似,抬着目光向半空。
沧沉在这个时候似是在旁边低声提醒了一句“不要细看”,眨眼间,岑羽目光聚焦着幕布上,似是出现了一点金色。
岑羽盯着看,正想那是什么,金色细点忽然变大,竟是一只睁开金色竖瞳。
那竖瞳冰冷且带着纯粹野性,是兽目光,岑羽在这样注视下,竟被当场摄去了魂魄,神识生生被拉拽进了行兵轴内。
他整个人如同置身在早古时战场,于满天血雾,成山尸骨前,见到了天幕下裸着身体、半人半龙沧沉。
岑羽与之对视,顿觉自己渺小。
那是沧沉带给他压迫感,也是龙与生俱来凶猛威慑。
而在这样对视中,此时沧沉根本不是岑羽认识样子他是真正龙,为天而战神,他野性与力量在战场和厮杀中得到了最真实诠释。
他顶天立地,存在于所有生灵之上。
岑羽为此震撼,觉得这样沧沉很陌生,又觉得龙神本该如此。
随即,岑羽目光落向了沧沉腰腹之下
青色鳞片如战衣铠甲般坚不可摧,白色鳞毛如剑羽刀戈般锋利硬韧。
它们盘腾在沧沉人形半身之下。
而腰腹之上赤裸身躯,看似只是肉身皮囊肌理,亦透出绝对强势压迫感与锐不可当坚实锋利。
岑羽再无法拿沧沉当做一个整日软塌上靠着无所事事金大腿,也无法拿他当成毛顺鳞滑龙尾主人。
他终于开始用看男人目光看待沧沉。
而坚实、锋锐、绝对力量、压倒性强大,等等这些,放在一个男人身上,都是令人无法轻易忽视、挪眼。
岑羽目光从那赤裸胸口滑下,落向紧实结实腹部。
他默默地看着,震撼之外,心底忽然间有点小小澎湃。
就在这个时候,有什么从他身后拽了他一把。
岑羽往后一仰,意识从行兵轴里被拉了出来,回到了不拒山。
拉他出来,正是沧沉。
而岑羽这一仰仰倒得实实在在,正倒在沧沉肩头,抬眼便对上沧沉那倒映着篝火瞳眸。
沧沉“行兵轴早古时打造,带着天地初分时浊戾之气。看久了容易被带进去。”
好在带进去容易,出来也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