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娘那已经肿胀的脸,顿时更是红肿充血,十分可怖。
这一回,出手的却是刚刚跟着老村长赶到的乔老太。
她老人家黑着一张脸,指着王根火媳妇就开骂:
“别说是我乔家人以多欺少,你这张破嘴如此可恶,谁不说一声该打?我家苒苒以前是生病了痴傻了,才把鱼目当珍珠,但是现在我家苒苒的病可全都好了,清醒了,自然知道分辨好赖了。”
“苒苒已经再三跟你儿子说明不喜欢他了,他还一直缠着我家苒苒,还想从她这里骗东西,呸,真是忘恩负义的狗东西!你也说了当初是我家苒苒救了你儿子一命,才要他以身相许的。”
“可你儿子是怎么回报我家苒苒的?不仅没有一文钱的谢礼,竟然还敢腆着脸来骗苒苒拿东西给他。还好意思自诩为读书人,我呸!就是一个愚笨无能又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王6生被人当面骂得那么难听,也顾不得下身的痛楚了,急着想上前解释。
乔老太却转身,不理这无耻的王家人,转而去安慰自家大孙女了。
王大娘被陈惠娘压着打了一顿,又被乔老太扇了一耳括子,头顶都快气得冒烟了。
但是她不敢再朝乔家人打骂了,怕引来更重的报复。
她只得求救于老村长,要老村长给个公道。
老村长虽然知道这事肯定是王家人先惹出来的,但是没有亲眼看见事情经过,也不能武断地下结论。
他找刚才在这块林中空地跟着乔苒练刀法的村民询问,但是大家刚才都在练习,并没有看到乔苒和王6生到底是谁先出手的。
当他们听到声音看过去时,王6生已经捂着裤裆在痛苦哀嚎了。
“我看到了,是那男的先来纠缠小丫头,并伸手要拉小丫头,小丫头才反击的。”
正当老村长为难之际,一道清朗好听的声音响起。
大家回头望去,就见一直坐在不远处那棵大树下面看热闹的莫公子嘴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起身慢吞吞地走了过来。
他的话,让老村长有了主意。
“王根火,之前我就已经说过,你们要是再敢惹事生非,就从队伍里滚出去!看来你们是不想跟咱们一起走了,赶紧收拾东西离开清水村的营地吧!以后你们一家人跟咱们清水村没半点关系,是生是死听天由命吧!”
“不!咱们不离开!凭什么要让我家离开?我不服!明明被打是我和我儿,你身为村长,仅听一面之辞,不惩罚打人者就算了,竟然还要赶走被打的人,这是何道理?你们为了巴结那恶毒的乔家丫头,居然连颠倒是非的事都做了出来,真是没天理啊!一村子人欺负咱们可怜的一家人啊!”
王大娘跌坐在地上,拍打着大腿哭嚎着。
王根火也气,但是他不得不压下了心中的火气,尽量装得平静些,一副很讲道理的样子。
“村长,您不能只听一面之辞,说是我家的人先动手就是我家的人先动手?这位莫公子可是那乔苒救回来的,也跟乔家人吃着同一锅饭,自然是帮着乔家人说话。他的话不可信,我家6生才不会做那样的事!”
陌北寒挑眉:“既然我的话你不信,那这位、呃、这位蓝衣姑娘的话,你们总该相信吧?她刚才可是一转身就看到了事情经过的。你们不妨听听她怎么说。”
乔红莲正摸着自己肿起来的脸,目光怨毒地盯着乔苒。
听到那位莫公子提到自己,她又是惊喜又是委屈。
原来,他竟然连她姓什么都不知道吗?
什么蓝衣姑娘,难道他不知道自己也姓乔,是乔苒的堂妹吗?
她幽怨地望向那位莫公子,一抬头,就被那双幽黑深邃的眼睛给迷住。
近距离看他,更觉那双凤眸是如此的好看,比她看过的天上最亮的星子还要明亮好看。
如今那双好看的眼睛正微微带着笑意望着自己,让乔红莲的一颗芳心扑通扑通直跳,早已忘记了今夕何夕,更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众人只听得乔红莲确定地道:“我看到6生哥跟乔苒说着什么,乔苒要走,6生哥伸手去拽她,还说乔苒自不量力,不会被莫公子看上的,让她别痴心妄想了,能嫁进他们王家,她就该知足了。然后,6生哥就被乔苒踢中裤裆了。”
众人听了这话,目光“唰”地齐望向王家人。
王大娘没想到这个一向对自家儿子也痴迷得很的红莲丫头这时候居然也不帮他们王家说话。
这丫头以前还6生哥长6生哥短地追在自家儿子身后,十分讨好卖乖。
要不是这丫头虽然干活勤快,但是却有些无脑,而且也没胸没屁股,一看就是不好生养的,说不得自己早就让自家儿子娶了这丫头了。
却不想,这丫头现在也反水了,气得她对着乔红莲就是一阵谩骂。
乔红莲说完那番话,看到众人投过来的眼神,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不由很是懊恼。
不是已经下定决心不再在这位贵公子面前做无用功,专心攻克6生哥,以后做个秀才娘子、举人娘子的吗?怎么又被这位公子给蛊惑了?
她连忙转头去看6生哥的脸,果见他一脸的不可置信,深受打击似地望着自己,似是不相信这样的话会从她口中说出。
“不……不是的,刚才不是我想说的,是……不是……那个,事情不是这样的,我刚才是脑子不清楚,胡说八道了,大家别信我刚才的话。不是6生哥先去拽乔苒的,是……是……是乔苒恬不知耻,要往6生哥怀里扑,6生哥躲开了,才被她恼羞成怒打伤的。对,就是这样的!”
乔红莲急急地改口,然而,她这说法更是让大家坐实了她刚才说的话才是真的,现在的谎话也太假了!
要说乔苒会往王6生怀里扑,他们还不如相信这红莲丫头会往王6生怀里扑呢!
老村长已经明了了整个事情的经过,他重重地一顿拐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