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菁的墓在最汁源由扣摳群,以五二爾期無把以整理更多汁源可來諮詢深處,當初找風水先生算過,這裡三面環山,是市內最適合的位置。但價格高,裴任不大願意,回去以後咕噥了好幾天,說什麼算命都是騙人的。
他不願意也沒用,人是林老爺子請的,商量的時候他就站在一邊,腦袋都不敢抬。
以前裴檸還會接上外公一起,但近兩年林老爺子年紀大了,身體跟不上,到了現在,來的人就只有裴檸自己。
裴檸將墓碑周圍的落葉打掃乾淨,又將雛菊放下。
墓碑上的照片是林菁三十歲那年拍的,黑髮如瀑,眉目如畫。和裴檸相似的面龐美艷嬌麗,氣質卻很從容,笑起來溫婉寧靜,看得人移不開眼。
裴檸在院子裡玩,林菁就坐在房間裡畫圖。等裴檸玩累了,林菁就會把他抱起來,給他看自己的設計稿。
那時候她還不會大把大把的掉頭髮,也不會歇斯底里地吼叫,拼命摔打家裡的東西。
在她剛去世的很多個夜裡,他都會在噩夢中驚醒。
林菁自殺的消息就像是一張網,而裴檸已經被困了十年。
「外公已經放棄了,但我還在查。」裴檸撫了撫照片的邊角,「如果真是我想的那樣……」
他開口時聲音卻很輕,像是只說給自己。
手機里有消息彈出來,是關煜。
「我在門口,出來說一聲。」
頭頂太陽高懸,裴檸瞧了眼右上角的時間,已經是正午了。
「對了,還有件事沒說。我結婚了,有點突然,我其實也沒做好準備。」裴檸嘆了口氣,「跟我結婚的是男人,其他的,也沒什麼可說的了。」
「沒準下次來見你的時候,就已經離了。」他自嘲似的笑了下,「所以真沒什麼可說的。」
腿麻了又恢復,裴檸坐起身,輕聲道:「我走了,好好休息。」
墓園門口,關煜靠在裴檸的車上,一手掐著長出來的草葉玩。
裴檸拿車鑰匙解鎖:「怎麼來這了?」
不等他開口,關煜自己大喇喇開了車門:「你這有家有事業的,整天沒空,我只好自己找上門了唄。」
裴檸笑了下,算是默認。車子啟動,關煜伸出車窗,衝著裡面道:「阿姨,我們走了啊!」
上了高以後裴檸才問:「去哪」
關煜看他:「今天休息?」
裴檸點頭。
關煜在手機上點了兩下,調出個地址來:「帶你散散心。」
他定位的是個攀岩俱樂部,裴檸沒發表意見,順著導航轉彎。
關煜不知道什麼時候來辦了會員,熟門熟路帶著他換衣服,又領他見了教練。
裴檸也迫切的需要一場發泄,近乎瘋狂的消耗體力和流汗,仿佛連日來積累的情緒也一起揮散掉。
直到兩人都飢腸轆轆地坐在地上,裴檸伸手拍了關煜一把,後者眼尾紅得厲害,不知道在想什麼。
從俱樂部出來,裴檸握著方向盤的胳膊都直打哆嗦,勉強開出8oo多米,見路邊有家川菜館,就乾脆停下。
兩人面色慘白的進去,嘴唇紅潤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