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檸:「……」
他的理解方向偏得出奇。
傅沉延胸膛微微起伏著,他沒去看裴檸,轉頭去看陽台上放著的花。
距離他視線平齊的一盆,綠油油的葉子很寬,只有葉尖的位置垂下來一點點,長得還挺討喜的。不過仔細觀察,能看出上面幾片的邊緣有些枯黃。
就在裴檸想要說什麼時,傅沉延開了口,換了話題:「你每天什麼時候回去?晚上下班以後?雖然離得不遠,但對你們公司來說,秋水苑和濱橋公館是兩個方向。陽台上一共十六盆,你至少要多花一個小時。如果堵車,還要再久一點。」
「如果忙起來,你要怎麼辦?」傅沉延問。
裴檸沒答。
因為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解決。
在同樣很晚的狀態下,回家以後抽出一點時間,和單獨開車出去一趟,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概念。
裴檸不想麻煩傅沉延,但也不想麻煩自己。
「不知道。」裴檸放棄思考,「聽你的吧。」
餐廳上方是掛飾燈,光線色調偏暖,襯得他眉眼安寧。然而那副慣常的溫和下,卻是難以走近的疏離。
傅沉延的視線在他臉上停留了一會,才道:「那就按我說的辦。」
經此以後,兩人都沒了再吃飯的心情。
傅沉延率先離開。
別墅負一層西側,是一間擺滿了運動器材的健身室。
傅沉延晚飯沒吃多少,不需要休息,他把模式調成消耗,檔位拉到最高,然後就開始訓練。
直到夜色籠罩下來,機器的嗡鳴聲才停止。
汗水將運動背心浸了個透,傅沉延隨手抓起毛巾,進了浴室。
他明白自己在惱什麼。
恆溫花房是會勾起一點令人不愉快的回憶,但也僅限於此。真正讓他情緒產生起伏的,是在裴檸提出要回去的時候。
他本能的感到抗拒,所以用了最習慣的方式,試圖從可行性角度來推翻這個念頭。
而真正原因是他不想裴檸離開。
就是因為意識到了這一點,他才會更加煩躁。
裴檸很好看,所以在這之前,汁源由扣摳群,以五二爾期無把以整理更多汁源可來諮詢自己就會對他的身體產生反應,這是動物性的本能,所以他平靜的接受了。這一點對他來說也很好控制,只要消耗掉多餘的、旺盛的精力就可以。
傅沉延閉上眼睛,劇烈運動後的肌肉泛著酸意,疲憊感不斷的湧上來,又被水流盡數衝掉。
強度很大,他確信自己的體力已經所剩無幾了。
可裴檸的臉依然很清晰。
神態,語氣,連他表情里細微的動作都記得一清二楚。
不知是不是汗沒消掉就洗澡的緣故,皮膚表面在反覆的沖洗中,產生了些難言的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