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溫紫竹眼都不抬,從邊緣切了一小塊便放入口中。
見狀,傅競山握刀的手頓了下,就這麼不上不下看了一會,才掩飾似的,低下頭吃自己的。
裴檸將兩人的互動收入眼底,從剛才開始他就覺出些不對來,現在越發明顯了。
不過這裡顯然不是提問的好時機,他只好默默壓回心底。
傅家的禮儀都很好,開始用餐以後就沒有人再開口說話,連刀叉碰撞的聲音都很小。
裴檸吃相也很好,這些年被工作搞得時間一再壓縮,但也只是進食度加快,舉止依然斯文,不會誇張地狼吞虎咽。
自從溫紫竹發話以後,傅競山便收斂了起來,變成乾脆不往裴傅二人的方向看,權當眼不見心不煩。
不過傅沉延都不在乎他的喜歡與否,裴檸就更無所謂了。
飯後,傅競山說有公司的事,將傅沉延叫去了樓上。裴檸則獨自沿著門外的碎石小徑,去花園裡散步消食。
他記得陳姨說過,傅沉延的母親喜歡侍弄花花草草,這邊曾經是有一座花房的,不過裴檸轉了半天也沒見到。
後來他走累了,乾脆坐到湖心亭外的長廊里,看著水面發呆。
「小檸在這裡啊。」
身後傳來聲音,是溫紫竹走了過來。
裴檸叫了一聲:「伯母。」
溫紫竹的髮髻不知何時散開了,長長的波浪卷披散開,落到臉頰周圍,月光下更顯楚楚動人。
「想什麼呢?」
裴檸想了想,還是決定說實話:「我其實是想找花房的。」
溫紫竹聞言,表情變得有點驚訝。
裴檸便將自己在家裡裝花房的事告訴了對方,隨後有點不好意思,「聽陳姨說,您從前喜歡這些,以為能看到呢。」
溫紫竹忍不住追問:「沉延呢,是你們兩人一起嗎?」
當然不是,他和傅沉延甚至還鬧了一陣彆扭。
裴檸只說結果:「基本上是我,但設計團隊是他請的。」
「這裡從前是有一座花房來著,應該就在那邊。」
溫紫竹輕聲,「不過後來沒了,被燒掉了。」
裴檸一怔。
「說來話長,也有我的責任。」溫紫竹像是陷入某種回憶,神情有些憂傷。
「他應該提過吧?我和傅競山,只是法律關係一直沒變,但實際上,很久以前就分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