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岁。”二人答道。
“原来和尧儿一般大呀。”冯夫人若有所思,耐心道,“你们来了月事,这几天多休息,入了长平寨,自然会善待你们,还有不要乱跑,这里防范外敌设了很多陷阱,要仔细听白阿婆的话,两位丫头明白了吗?”
“明白了,夫人。”
“还有一事夫人。”流萤怯怯地说,“这里要不要签卖身契?”
冯夫人和白阿婆对看一眼,都笑了:“不用的,我们没有那束缚人的玩意儿。”
流萤被卖身契吓怕了,一听不用签,心中的大石头总算落地了。
“白阿婆,麻烦你带这两个小姑娘下去休息,先让她们吃饱来。”
“是,夫人。”白阿婆恭敬道。
流萤和冯云卿跟着白阿婆来到另一间茅屋,白阿婆说要去准备饭菜便先离开,让她们先待在屋子里休息。
两人终于有了独处的空间,自然有些心里话都迫不及待说出来。
“花儿……哦,不,云卿,我都有点不习惯了哈哈哈。”流萤笑道,“你这样打扮我差点认不出你了。”
“我自己都快认不出自己了,脸洗干净原来是长这样啊。”花儿再次摸摸脸确认。
“我觉得生活好像变得焕然一新了,月事什么的,也是来到长平寨才有,以前都没有……”流萤似乎对未来生活充满希望。
“是的,你一说,我又觉得腹痛了,如果没有遇到她们真不知道怎么办。”
“云卿,所以我们待下去是正确的喽。”一开始冯云卿和流萤在长平寨都是抱着试试的态度,没想到这里人的如此和善,让她们宾客如归,都已经不想到外界了。
“我是不想走了,如果这样算反贼的话,那就反吧,反正在外头也活不过冬天了。”冯云卿回想这冯夫人给自己取命的过程,现自己好喜欢自己的新名字啊。
“你说小凤会不会后悔进了广睿王府”?这里这么好,也不用签卖身契。”
“人各有命,我们之前打探过了,广睿王性情温和,她在那里应该能过得好。”
“我看冯夫人对你好好呀,你这名字取得真好听。”流萤羡慕起来。
冯云卿受宠若惊:“她真的是位很好的夫人,我也很喜欢这名字……”
冯云卿话音刚落,白阿婆就端着托盘进来了:“云卿,流萤,这些你们先凑活吃,最近闹饥荒,寨里里收了太多人,所以伙食就只能将就点。”
白阿婆将两碗米粥,两盘小咸菜,两盘咸鱼端到桌上,一看就是储备食物,可见长平寨已经对各种情况都准备充分,虽然都是腌制食物,但比起外头没吃没喝好太多了。
二人连忙端起碗大口大口地吃起来,咸菜爽脆可口,咸鱼别看是腌制的,但是鱼肉又大又开胃,带着嚼劲,在饥荒时期,是不可多得的美味啊。
两人不到一刻便将饭菜吃的一干二净,鱼骨头都嘬着反光。
“味道还行吧?”白阿婆看到她们吃完了也开心。
两人连连点头。
“这些天伙食比较紧张,等熬过这阵,说不定有大鱼大肉。”
两人不经意口型都是“哇”这个字。
“白阿婆,今天怎么没有见到寨主?”冯云卿问。
“寨主可能比较忙,他要指挥很多事,所以今天可能不方便来看新人。”
“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事吗?”这里的人对她们都太好了,流萤总觉得自己不帮忙做点事有些说不过去。
白阿婆摆摆手:“你们才刚来,不急,先带你们认识认识人,参观参观。”
吃饱后,白阿婆带她们四处参观。
“这里是山寨的中心,是寨主与各长老商议大事的地方,叫议事堂。没有寨主号施令,我们都不可随意进去。”白阿婆指着一座高大的木制建筑道。
参观完议事堂外围,她们来到议事堂的后面的两层房屋前,“这里是长老院,里面德高望重的长老都会在这里办事,休憩。寨中有四大长老,长老之是葛长老,他为长平寨立下功劳最大,所以最受人尊敬,是寨主的智囊,接下来是连长老和王长老,他们分别领着二十豪杰,分管文武两种公务。连长老管文,擅长谋略,为寨主出谋划策;王长老善武,帮寨主练兵攻伐,最后是尹长老,他是管整个长平寨的仓库、供给等事务……”
“那女子能当所谓的豪杰吗?”冯云卿道。
白阿婆笑起来,想到这女娃娃真是骨龄金怪:“豪杰是长老们的左膀右臂,每月都会有长老来挑选能力出众者担任,如果你能当,那婆婆真的对你刮目相看喽。”
她们接着往前走,来到了长平寨的大粮仓。
“这样的粮仓还分布在寨中的很多位置,由尹长老管理,以防旱涝生,教众无粮食可吃,我们今天吃的饭菜就来自这个粮仓中,再往东就到了姑娘们的染织坊了。”
白阿婆讲得很仔细,同时还把她们介绍给别人认识,好让她们快些融入长平寨。
“那边东头是长平寨的兵库,有许多兵器,有很多人把守,你们不要去那里,怕添麻烦,以防出现意外,寨主和长老们很重视兵库。”白阿婆在一处高地上,指着那座刷黑漆的屋子道。
“呐,现在我们到的就是寨里最大的演武场,在山寨的西北部,这里由葛长劳和王长老管理,有武学天赋的人都会被选中在此练武,之后还有可能充入长平军中,保天下太平。”白阿婆领着两人站在高台上,指着底下操练的兵丁给两人看。
冯云卿和流萤第一次见到那么壮观的场面,所有兵丁在宽阔的平地上整齐地做同样的动作,冯云卿能感觉他们把生活中的不幸化为力量,融合在这一拳一脚当中,如此震撼,如此激动人心。
“白阿婆,这是新来的人吗?”从底下上来以为灰须垂腰的老者,他眉毛皆白,长长地垂落在眼角,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冯云卿和流萤都被老者的谪仙气质给吸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