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跟随朕三十多年的老人了,有话直说!”
隋腾察言观色道:“陛下,有人在京城碎玉湖中现一块闪着金光的大石板,上面写着‘二六将尽,化羽代之’。”
圣上脸色一僵,‘二六’,他执政正好二十六年,‘化羽代之’,他的儿子温孤羽正好有个羽字,意思就是他的二十六年执政生涯将由温孤羽取而代之,这难道就是谶语?
“如何现那块石板的?”
“玉碎湖有一仙鹤飞来,有人想去捉,不慎失足落水,就被人在湖里现有那么一块石板。”
“如此蹊跷。”圣上暗叹,“最近有何异象?”圣上好炼丹修仙,天象占卜也十分迷信。
隋腾将身体躬得更弯:“昨日有五色云见城西。”
五色云象征着王气,城西,那里住着广睿王和衡阳王。圣上眉头紧锁,长期服丹药的脸通红气盛,却透着外强中干的疲软。圣上并不忌惮衡阳王,衡阳王温孤行成日游手好闲,飞鹰走狗、酒色赌博样样精通,就是不通朝堂之事。那五色云明摆着是象征温孤羽有王气。
“你命人将水中的石板运到皇宫,朕要仔细看看。”圣上还没成仙之前,他绝不允许有人谋朝篡位,即便是自己的儿子。
隋腾伺候完圣上,回到自己的小院,干儿子户部尚书隋恒早就侯在一旁。
“你命人把玉碎湖的石板运到宫中,陛下要看。”隋腾啜了一口茶,兰花指捏着帕子擦嘴。
隋恒便跪在地上举着托盘伺候着。
“是,干爹。”隋恒能一路当上户部尚书,多亏自己这干爹在圣上面前美言,自是当成神一样供着,他想了想道:“干爹,光是有石板谶语还不够,二皇子没有兵力,对付大皇子还是很吃力的。”
隋腾闭着的眼睛忽而睁开,狠戾而清明:“这我岂能不知。”
隋腾曾受二皇子温孤疆母亲之恩,想将温孤疆扶上位,也能为今后的自己留条后路。圣上身体日渐颓败,后主定是容不下前主的信任的奴才,所以他一定要将温孤疆推上龙椅,哪怕这胆小怕事的二皇子并不愿意。
但是东西二厂的番子不过两千人,怎能拼得过明里暗里的各种势力。隋腾目露寒光,只能将天下搅得越乱,各方势力角逐之后,他们再坐收渔利。
“送一些补品到二皇子宫中,叫他不要没日没夜地钻研古玩诗画,注意些自己的身子,也要想想自己的后路。”隋腾将杯口的茶沫撇开,漫不经心道。
“是,干爹。”
广睿王府。
温孤羽将手中的茶盏掷去,出杯盏破裂的声音。
“是谁告的密!”温孤羽大怒。
大理寺卿和他是一派的,他这次是微服出访,不可能有人会知道他的身份。
“会不会是冉云翳。”太傅拱手道,“是他带走了监牢里的人。”
温孤羽不明白自己哪里惹到揽天商盟,不就是叫他派杀手,仅此而已,冉云翳不该与他有隔阂。
“上次和他签的杀手契约进展如何了?”温孤羽沉声道。
“回禀王爷,至今都没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