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门口传来顾一的回答。
不一会,院子里便响起锦衣卫士兵们集合队伍的声响。
韩瑜然跟在顾寒身后走出卫所。
卫所门前的雪地已被简单打扫过,犯人的尸体已不见,但一些地方还残留着大片的血迹,看上去十分瘆人。
顾寒身子纵上枣红马,一拉马缰,枣红马便飞也似地奔出卫所。
一队锦衣卫跟随其后,迅消失在卫所外的长街尽头。
顾大嫂朝韩瑜然跑过来,半蹲下身子,喊道:“夫人,我们也去!”
韩瑜然趴上顾大嫂的背,顾大嫂又像绿色母老虎一样,朝着仁济米行的方向冲了出去。
仁济米行门前,已乱成一团。
幸亏胡雪牛有所防备,选了年青力壮的三十来个乞丐蹲守在仁济米行附近,防备出现情况时救急。
毕竟是灾荒年份,百姓情绪脆弱,经不起一点点刺激。为保命,人人都可能做出出格的事情。
刚刚,百姓们闹嚷嚷地冲向仁济米行大门,开始打砸抢,三十几个乞丐迅冲过去,挡在门口,形成前后两道人墙。
但百姓汹汹,乞丐和米行的伙计人数有限,力量悬殊太大,抵挡进行了不大一会,眼看着撑不下去了。
就在这时,“嗒嗒嗒”,密集的马蹄声传来。
接着,混乱的人群听见有人高声厉喝:“锦衣卫来人!”
话音刚落,一匹毛色锃亮的枣红马已奔至眼前,马上的人高大英俊,剑眉星目,带着不容侵犯的威严,周身散出一股冷冽的杀气。
他身后的锦衣卫纷纷下马,步履迅地冲至人群周围。
锦衣卫军官厉声喝道:“往后退,排好队!”
一排锦衣卫士兵将人群往后驱赶。面对着周围锦衣卫士兵手中寒光森森的刀剑,百姓们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却。顾寒一拍枣红马走到人群前侧,语气森寒地开口:“大雪封路,京城是孤城,现如今只有仁济米行仍在售米,为了全京城的百姓能吃到米,没涨一文钱。仁济米行每日限量售米,是善行,是义举。人人想吃饱,可是吃饱你一家,就要饿死另外两家。从今天开始,谁要是敢带头闹事,煽动百姓情绪,锦衣卫格杀勿论!”
顾寒一句“格杀勿论”刚说完,锦衣卫们同时举起手中的刀剑,同声喝道:“凡带头闹事者,格杀勿论!”
排在人群前列的好些人,是这次抢米事件的带头者,此刻吓得面无人色,慌忙低下头,身体往身后的人群里挤。
“今天是第一次,不予追究!各自散了吧!”锦衣卫军官说着朝着人群挥了挥手。
人群立刻松了口气,迅向四面八方散开了。
站在人群最后方的韩瑜然,脸上不由自主地绽放一抹笑容,狗男人刚刚真有气势,到底是统率过几十万军队的大将。只是众人只知道他人前这副样子,又岂知他背着人时那种样子呢?
想到这里,她脸不由得红了。
这时,天已擦黑,仁济米行关了门。街面上异常寒冷,除了锦衣卫们,路上一个行人也没有。
顾寒摆摆手,锦衣卫军官接受到了命令,大喝一声,“回!”
不一会,锦衣卫的人马已迅撤走。
韩瑜然刚想拉着顾大嫂离开,顾寒一拍枣红马奔过来,手一扬,把她捞上马来,往怀中一塞,裹进自己的大氅中,继而一提马缰,枣红马扬蹄直奔。
顾寒搂着怀里的小人,轻声说道:“今日弄到半片羊,带你回去喝羊汤,吃羊肉。”